看見整整齊齊也擦拭得極為乾淨的一排書桌的中央位置,
豎立著一支鋼筆。
那支鋼筆就像是一條準備迎接主人回家的狗,自己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可沒想它。”
周澤有些無語。
雖說煞筆還挺可愛的,但自己對它,其實也沒什麼感情,至少,不至於要等到今晚自己上刑場之前還要特意見一面告別的地步。
鋼筆飄浮了起來,於空中轉了好幾圈,然後疾馳而來。
最後,
鋼筆停在了周澤的面前,前前後後,不停地來來回回,像是在示好。
“嘖嘖嘖……”
伸手不打笑臉人,
周澤還是伸手在它筆身上摸了摸。
“喂,還記得麼,當初要不是我先喊出了它的名字,你說不定早就把我給吞掉了。”
曾經剛開始的一段時間,周澤和贏勾之間的矛盾,不可謂不大。
站在周澤的角度,他不求自己能和半張臉那樣,diao炸天地出去自立門戶,至少得讓自己還是個自己。
而贏勾當時,對於這種狗打欺主的傾向,也很是反感。
好在就在那個時間點上,面對煞筆的攻擊,周澤先喊出了它的名字。
可能當初製造這支筆且給這支筆取名字的那位存在,也沒料到,在他那個年代,還挺酷炫的名字,在千年後,居然會被賦予一層新的含義。
得虧有那支筆,在贏勾最暴躁的時候,幫周澤封印住了贏勾,不然周澤覺得自己現在是否存在著,還真不好說。
而贏勾的目光,則落在了這支筆上,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周澤把鋼筆拿在手上,特意在贏勾面前晃了晃,道:
“氣不氣?”
贏勾看了看鋼筆,又看了看周澤,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生氣的情緒,只是雙手負於身後,微微抬起頭。
周澤聳了聳肩,將煞筆鬆開。
煞筆飛到了前面,畫了一個門,且主動地幫周澤把門給開啟。
周澤走入了門裡,
門裡依舊在下著雨,
前方,
則出現了一面亭子。
亭子裡,
一個白衣男子正坐在那裡飲酒,
桌上沒什麼菜,只有酒,配著雨水當下酒菜,雖然看起來寒酸了一點,但至少人家在意境上是勝利了的。
周老闆和小機靈安律師不同,
他也沒那個興趣去特意查末代府君到底是哪個朝代的人。
其實,眼下,以及以前末代府君一直呈現出來的形象,當真是魏晉風流,畢竟,那個年代,上層人士是窮盡一切心思地在拼命裝逼;
同等家世的條件下,誰能把逼裝得好裝得清新脫俗,誰就能上位,誰就能有更好的前途。
而末代府君,很顯然是其中的集大成者。
亭子裡,在末代府君身邊,還有兩隻小猴子在忙來忙去。
一個在忙著溫酒,一個則是在忙著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