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默默地放下了酒杯,
安律師又馬上給周澤倒上了一杯,
周澤端起酒杯,
老實說,
這會兒他沒有多少說話和說故事的興致,他有點累,想歇歇,只能籠統地說一些安撫軍心的話:
“菩薩已經沒了,暫時,我們可以休息休息了。”
說完,
舉起杯子,
喝了一口。
隨即,
周澤起身,對安律師道:
“準備買明天的機票吧,我們回去。”
說完,周老闆就離開了房間,鶯鶯應該已經把浴缸擦拭好也放好水了。
給大家吃了個定心丸後老闆就去休息了,在場的書屋眾人面面相覷。
“都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老闆現在累了,今晚就不聚餐了,我待會兒還得回去幫老闆辦出院手續,還有一筆預付款在醫院裡沒提出來呢。”
眾人點點頭,也都一個一個地離開了房間,雖然覺得周澤的情緒太過低落,但畢竟面對的對手是菩薩,應付下來肯定是身心俱疲的了。
明天回去,但至少今晚,可以真正意義上睡一個好覺了。
畢竟哪怕不是他們在一線去戰鬥,但一想到一線的對手是菩薩,這段時間的心情,也確實夠沉甸甸的。
屋子裡,
就只剩下繼續靠在角落裡喝酒的老張頭以及老道和還沒離開的安律師了。
老道默默地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安律師嘆了口氣,拿起紅酒瓶給老道又倒了一杯,感慨道:
“老道啊,辛苦你了啊。”
老道默不作聲,繼續喝酒。
安律師提著紅酒瓶轉身看向角落裡的老張頭,問道:
“要配點兒紅的不?”
老張頭打了個酒嗝兒,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安律師。
安律師笑了笑,不以為意,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失去了一個朋友,書屋失去了一個政治正確;
但對於人家老張頭來說,是失去了一個直系後代,也確實需要一點時間來舔舐一下傷口。
不過,安律師拿出了手機,對老張頭搖了搖,道:
“對了,你啥時候悲痛過去了,告訴我一聲,我再告訴你個好訊息。”
老張頭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小小的身軀,喝這麼多白酒,可真是作踐自己的身子,但聯想一下人家是從太平間摸過來的屍體肉身,原主人估摸著早下去投胎了,也就無所謂了。
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確實不好找,但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
“什麼訊息?”
“等你緩過勁兒來再告訴你吧。”
“為什麼?”
“怕你一下子悲喜交加,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