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勢均力敵的局面並沒有發生,哪怕是正在“迴歸”天上的獬豸,也不是諦聽所能夠扛得住的。
一縷縷黑色的霧氣開始自諦聽身上溢散出來,
諦聽的身形也被獬豸撞擊得開始不停地後移,
兩頭兇獸從撞擊伊始,諦聽就直接處於了毫無爭議的下風。
在這個時候,菩薩依舊只是手抓著自己的面具,沒有摘下來。
“哎喲,我去,你這可是好狠的心啊,我對我家猴砸也沒像你這麼不近人情。”
老道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菩薩不為所動。
諦聽還在繼續堅持著,它現在所能做的,只是在竭盡所能,阻礙著獬豸的推進,延緩獬豸衝到菩薩面前的時間。
其實,莫說諦聽先前在地獄泰山頂上近乎被榨乾,損耗了太多太多的元氣,哪怕還陽時在大海上抓鬮抓到了海神大人,但說實話,一條海蟒,還真不夠讓它回血多少。
此番消耗,更是難以支撐,眼下不斷從其身上外洩的霧氣,其實是它的本源,是它的根本,是它千年以來的積攢。
這就和做生意要想著保本一樣,因為只要本還在,就意味著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一旦把老本給賠了,也就是最後的孤注一擲了。
千年苦修,來之不易,此時,正在逐步地耗盡。
其實,諦聽是幸運的,它在很早的時候就遇到了菩薩。
這麼多年來,常伴其左右,這一人一獸,說是主僕,其實更像是師徒。
菩薩未入佛界時,
他是山腰寺廟裡的小僧,而它則每天都匍匐在他日常取水的那條小溪的灌木叢裡。
他修佛有成,得以接引入佛界時,是它,載著他入的空門。
他不願意成佛,它自然也得不到果位。
後來,
他離開了佛界,
還是和來時一樣,
仍然是它載著他離開。
它幫他監聽四方,菩薩之所以能夠垂簾,也和它的能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一人一獸的關係,早就難以用具體的名次去形容。
且,
這一人一獸,都有著相似的境遇。
年輕。
初代和贏勾都曾對菩薩有著很高的評價,但這也僅僅是評價,評價的基礎在於,他們所站的高度,在看菩薩時,宛若前輩看後輩,看的是後生可畏。
然而,真要當成對手進行博弈時,往往還是應了那句老話——薑還是老的辣。
老道先前才說過,要是再給你一千年如何如何,這句話,其實也同樣適用在諦聽身上。
諦聽的出身,絕對是優秀的,它的開智和修行,也都深受菩薩的影響,可以說,未來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