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頭暈。”周澤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同時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問道:“老張,你現在能控制獬豸麼?”
如果老張現在還能控制獬豸的話,那眼下的危局就可以解決了。
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嘛。
老張卻搖頭道:“老闆,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事實上,這根鐵鏈,也沒辦法束縛它太久,我能影響的,也有限。”
“那就是沒戲了?”
“應該是有辦法的,老闆。”
老張低下頭,看著身下的獬豸,
“可能是因為我站的角度和老闆你們不同的原因,所以,一些事情,在我這裡,是很清晰的,清晰得讓人覺得有點……過於簡單。
當初,我也在書店守過夜班,在老闆你昏迷時,也跟著他們去除過在人間搗亂的厲鬼。
那時候,林可教我的,對付厲鬼,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把它一巴掌拍死,讓它魂飛魄散。
一種則是解開它的怨念,化解其執念,讓其自己消散。
老闆,我覺得,你可以嘗試著消解掉它對你的怨念,那麼,獬豸也就不會再攻擊你了。
事實上,
我們存在的時間,本就很短。
這具軀殼,也只是規則裡,自上而下的一種投影,有點像是雨水落在地面上,終究還是會被蒸發乾淨的。
只是,可能需要比水蒸發更多的一點時間。”
“解開它的怨念是吧?”
在老張堪比專業導遊一般的詳細解說下,周澤忽然有一種自己面前的超級難題一下子被簡化成了小學一年級的加減法。
但,
加減法怎麼做來著?
獬豸恨自己,是因為它恨贏勾,恨贏勾的原因,是因為當年贏勾揍過它,且贏勾還把它的一隻角給折斷了。
這讓獬豸在之後的歲月裡以及在陽間的形象,全都變成了獨角獸。
等於獬豸每次想晚飯後出門溜溜彎兒,都能看見獨角獸的自己,相當於是又被刺激和又被羞辱了一次,相當於n多次的二次傷害。
所以,
最大的問題是,
那隻角麼?
但天知道當年鐵憨憨打斷它的角後隨手丟哪兒去了,
並且現在這個當口,
自己難道還有時間去找失落的法獸之角?
嘶…………
忽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