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老道嘆了口氣,似乎為沒能摸到符紙而感到哀傷。
“老張怎麼回事?”
周澤看著老張問道。
老張倒是在一開始的驚慌之後,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他是大概猜出要發生什麼事兒了,所以在此刻,他沒有眼淚汪汪地去對周澤和老道說一些感人離別的話,
只是低垂著眼,
繼續在心底默唸著這些天一直在反覆唸誦的話語;
他知道,在自己變成那個東西時,自己,也將消散;
但他希望,自己現在所形成的心理暗示和執念,能夠影響到那位。
自己沒了也就沒了,
但能把老闆和老道救了,
真的值了。
他欠周澤的,他知道周澤有多懶,但對方以前還幫了自己這麼多的忙,更別提,他還欠了周澤一條命;
至於老道,雖說眼前的這個老道讓他也看不透,覺得很陌生,但以前的老道,確實是個大好人,單純站在社會貢獻角度,老張覺得半輩子以來捐款都捐出好多個億的老道,比自己的價值,更大。
如果是一個外人來評價別人的價值高低,肯定有失偏頗,甚至是一種天然的不正確性質,但這些思量,是老張自己的。
老道看了一眼周澤,又看了一眼老張,搖搖頭。
“你做了什麼?”周澤繼續問道。
老道驚訝了一下,
伸手指了指自己,
然後擺擺手,
“喲喲喲,哥您可別怪我呀,我可什麼都沒做。”
“不是你做的,是誰做的?”
到了這會兒,
周澤似乎能猜出一些老張身上到底在發生什麼事兒了,
也正因如此,
這種瞞著自己拿自己手下的命去當消耗品的行為讓他本能地感到惱火。
上輩子窮怕了,這輩子自然就摳;
上輩子孤單怕了,這輩子自然就看重自己人;
周老闆一直都不是什麼梟雄,他也懶得去當什麼梟雄,在他看來,書屋的一大家子都在一起,每天自己都能喝一杯咖啡看一份報紙,這日子,就愜意得非常了,還要啥腳踏車呀?
所以,真遇到危險時,什麼斷尾求生,周老闆還真不屑去做,大不了大家一起上把命拼上去,還真的怕死咋滴?
老道皺了皺眉,面對周澤的這種指責,倒是沒生氣,反而顯得有些委屈。
“這事兒,可真的問不著我呀。”
“不問你,難不成問我?”
“…………”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