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是想忘都忘不掉的,那真的是一種傳承自血脈裡的恐懼,一代又一代被鐫刻,被流傳,時間能讓其暗淡,卻無法真的徹底抹去。
在此時,
在這靈魂深處,
在這幽冥之海上,
在這片白骨大陸之前,
在這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時,
豪彘,
回憶起了當初自己的祖輩被殺戮被烹飪的恐懼!
“啊啊啊啊!!!!!!”
豪彘張開嘴,
開始驚恐地大叫起來,
叫聲很大,
卻一點都不讓人害怕,
因為在這叫聲裡,充斥著太過清晰明顯的畏懼,那種幾乎已經使其崩潰的歇斯底里。
贏勾沒說話,他只是站在這裡,靜靜地站著;
那隻山嶽一般的恐怖豬頭,已經開始渙散起來。
它不敢往前一步,不敢去觸碰眼前這個男人的逆鱗,不敢讓對方誤解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冒犯之意。
良久良久,
豪彘才勉強平復住了自己的心緒,
但仍然埋著頭,
低垂著眼,
赫赫上古兇獸,
像是變成了一隻小豬佩奇。
贏勾抬起手,
“記……得……我……吧……”
外賣到家了,不取就算了,還要人外賣自己送到自己嘴裡。
饒是靠在後頭的周老闆也是一陣無語,太囂張了,也太懶了。
豪彘沒有發怒,在已經認出眼前這個男子身份的前提下,他連憤怒這種情緒都不敢有。
在那個年代,
似乎自己的祖輩們一直有一個宿命,
那就是成為那位幽冥之海主人隨取隨用的食物,
哪怕平時在自己勢力範圍內也是一方巨擘般的存在,
但當那位餓了,或者想吃這一口味道時,一道意識傳來,
族群裡的族長就將自己請縛,
主動來到幽冥之海深處,
甚至,
還要自己準備炊具,
自己拿自己做料理。
這是屈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