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時,溫意正在關窗戶,一邊關窗戶一邊罵自己傻逼,一邊把鼻子裡的清流給倒吸回去。
窗戶關好,溫意裹緊外袍,可憐巴巴的看著羅淮。羅淮看她這副樣子,決定好好嘲笑她一回。
“哈哈哈,你看你這...”
“滾!老子現在心情不爽!”
羅淮在溫意對面一坐,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杯茶,溫吞著說:“我還以為,我三兩招就把那個符逸幹敗了的事,會讓你高興一點呢!”
溫意露出不屑的神色:“你要是三兩招幹不過那丫的,我會懷疑你跟那人有姦情!”
羅淮大言不慚:“哈!我好歹護國大將軍,要姦情也是跟他主子,配一個屬下算什麼!況且,我可是你正宮王夫,我可不敢給你戴綠帽!”
溫意沒心情跟他胡扯,她又下達了命令:“那我的正宮娘娘王夫同志,現在有這麼幾件事要你去做。第一條,找那個掌櫃的,把這條白狐裘買下來;第二條,給我端個暖爐過來;第三條去告訴那個車伕,讓他天一亮就載著咱們離開。”
“哦,對了,最好配幾副傷寒的藥,我晚上為了逞威風著涼了。媽的,老子這般風流倜儻的人物居然也會狼狽!”
羅淮自動忽略溫意的‘風流倜儻’,他的注意力在‘天亮離開’四個字上。
他湊到溫意跟前,悄聲問:“為什麼這麼著急離開?”
溫意一巴掌拍開他的臉:“因為非走不可,我今晚坐唱空城計,明兒要是不走就露餡了!”
“我給自己營造了一個身份非凡的表象,又讓你武力值鎮壓那個符逸,又叫對方忌憚三分,所以對方遲遲不敢對咱們動手。”
“那個牧五明顯不是普通人,來這個三河縣也是來辦事的,我既要從他嘴裡套話,又想全身而退,不得不擺出一副華麗的空架子。”
“我跟對方說我是趕考書生,要去瓊陽參加科舉,哪有考生無故停留在路上的道理?所以,只有走的快、走的穩,才不至於叫對方起疑心。”
羅淮大致明白了,他又丟擲了一個問題:“話說,你究竟發現了什麼?我知道你性格,不可能無緣無故罷休,你肯定得到你要的答案了!”
溫意眼睛眯著,很受用羅淮這麼瞭解她,她手掌輕拍他的腦袋,左一下右一下,眼看著那張清麗的臉蛋浮現一層紅暈。
羅淮害羞的樣子,溫意真是百看不厭。
這回換羅淮打掉了溫意的手,他紅著臉坐到原位置上去,下巴仰著,繃著一張死人臉說:“什麼時候給我名分,什麼時候才準碰我!”
溫意看著他一臉傲嬌的樣子,恨不得拿百花糕去砸他:“好了,先去給我拿暖爐來,不然我明兒趕路身子骨吃不消。”
“至於其他話,明天路上,再邊走邊說。”
第二天天不亮,車伕準時把車停靠在了春風得意樓門口。
羅淮先是把裹著狐裘尚在安睡的溫意抱進了車廂,隨後又把買來的大包小包補給給塞進了車廂裡。
做完這一通事,才交代車伕前進。
馬車經過三河縣城門時,天光已經大亮,只不過天公不作美,天色依舊陰沉沉的厲害。烏壓壓的黑雲從南席捲到北,宛如一床沾滿了灰塵的棉被蓋在頭頂上空,壓的人更覺得寒潮刺骨。
溫意醒過來時頭重腳輕,嗓子黏著難受,鼻腔也堵著,喊一聲‘羅淮’,嗓子眼針扎般的疼痛。
她也不堅持起來,依舊裹在狐裘裡,詢問羅淮‘到哪兒了’。
“哦,正準備進入桃縣,這次要做停留嗎?”
溫意搖搖頭:“不能停,一口氣過了岷州再說。對了,岷州往南是瑁州吧?咱們接下來只在瑁州歇腳。問一下車伕,到瑁州要幾天時間。”
車廂內和車廂外有隔離,裡頭人說話,外頭人耳力再好,也不能完全聽清。
羅淮跨了一步,掀開厚實的門簾,把要問的問題給說了,得到答案後又回到溫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