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有人經不住誘惑,加入了溫如海的陣容,當了內鬼。
“溫意,人心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成全別人,這種偉大的壯舉,自古以來,便是一場空夢。”
“你懂我的意思嗎?”
溫意一噎。
連這都做不到,還談什麼信仰?
沒有信仰,如何和一群船堅炮利的恐怖份子作鬥爭?
“你們如果都是貪生怕死之徒的話,那我加入你們,還有什麼意義呢!”
溫意用玩笑似的口吻說出這番話,但眼神無比認真。
而溫錦同樣回饋鄭重。
“我們也有人是不怕犧牲的,溫意,如果你真的覺得你的決定能行,那就讓我上吧!沒有誰,比我更瞭解溫家了,也沒有誰,比我更知曉國會的骯髒之處。我出面,會比更多的人,有說服力,畢竟,我不僅是曾經是秘書處的高階人員,更是溫如海的女兒!”
溫錦說這番話時,帶著一股子決絕的味道。
如果,能用犧牲當作通往黎明的墊腳石,那她,願意以此軀,粉身碎骨,萬人踩踏!
溫意有些不敢想溫錦死亡的場面。
相較於溫家的其他人,她和溫錦的相處交流無疑最多。
眼睜睜的看著溫錦死,老實說,她做不到。
但是溫錦接著又說:“我是命,別人也是命,溫意,你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要把你的私人情緒摻雜其中。”
“對付曹平,讓我來吧!”
“而且,我既然能在溫如海手上活下來,那麼,我相信,我一定能在曹平的手中活下來!”
溫意久久沒有說話。
快要天亮時,她才甩甩頭:“我再想想吧!”
她眨眨酸澀的眼,眼白裡混著不少血絲。
放下手頭上的東西,一頭朝著門口扎過去。
她將門一開啟,室外的寒氣鑽進屋。
溫意站在入口處,一隻手抵著厚重的門。
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等等我,我再想想!”
說完,離開。
溫意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自己臥室。
床褥是冰冷的,就像她的身體。
她其實對犧牲這兩個字的感觸並不深,畢竟,她沒有什麼朋友因為個人的信念而死亡。
可是,她和溫錦的那一番交流,卻又叫她明顯的感覺到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深深地無力感交織在她的心頭,從頭到腳,都彷彿深陷進了流沙裡,任由黃沙掩埋。
可是,曹平要除。
不僅是曹平。
國會的那幫人都得來一波大清洗。
可這些人會憑空消失嗎?
不!他們不會!
相反,他們會為了他們的生存,無所不用其極的發起反擊。
不死人,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