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你打我!”段雪笙難以置信的望著她,“你竟然為了這個男人打我?”
“雪笙,對不起,娘……”祝月英望著自己的手,面上都是悔恨和愧疚。
段雪笙卻是傷心不已,尤其望著一旁段永恆冷漠的面容,彷彿在嘲笑她一般。
於是,一時難以接受,傷心欲絕的向外跑去。
祝月英抬步想要追去,可望著四周一片喜慶的紅色,到底還是捨不得這得來不易的一切。轉過身,面上帶著卑微的討好,“老爺,雪笙被我慣壞了,不懂事,您別怪她。”
旋即,又看向一旁的段永恆,楚楚可憐道:“奴婢知道大小姐一向看我們母女不順眼,但是米已成炊。今日過後,我們便是真正的一家人,希望大小姐能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接納了奴婢吧。”
話語可憐又卑微,讓一眾看客也是情不自禁的同情起來,皆是替她討伐起了飛揚跋扈的段永恆。
在他們眼中,如今的永恆沒有了丞相夫人的名頭,沒有了那個位高權重男人做靠山,只是區區一個沒有實權太傅的嫡女,自然是不怕得罪。
更何況祝月英母女深受太后的器重,是他們這些人巴結的存在。
耳邊充斥著各種指責她的聲音,永恆面上始終沒有波瀾。
只見她拍了拍手,便有幾個護衛押著兩個人而來。
正巧這時候,連段氏也清醒了過來,見到平安站在旁邊的女兒,頓時喜不自勝。
可祝月英卻在看到押過來的兩人,面容瞬間慘白。
“爹可認識她們?”永恆無視四周嘈雜的聲音,以及面如死灰的祝月英,而是問向了一旁的儒雅男子。
段宜文疑惑,“秀雲是你的貼身丫鬟,自小陪伴你長大,爹怎麼會不認識?”
“女兒問的是另一人。”永恆意有所指,“她可是您多年前的舊相識。”
段宜文心中不解,仔細打量了一番,只覺得眼熟,卻沒有認出來。
秀雲和劉婆子被押解到眾人眼前,便立刻跪地。
首先開口的是劉婆子,她抬頭面帶愧疚的望向段宜文,“段老爺可能不認識老婆子了,當年夫人生產,是老婆子親手接的生。”
“你……你是劉婆子。”一語提醒,那日的情形歷歷在目。可同時亡妻慘死的面容也浮現而出,段宜文痛苦的閉上了眼。
劉婆子望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明豔女子,這段時間早已經被其手段給震懾住了,此時自然不敢怠慢,而是照著計劃繼續道:“正是老婆子。”
說著,她又看向身著大紅嫁衣的女子,說道:“祝姑娘,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你……你怎麼來了。”祝月英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恐慌,面上硬是擠出一抹笑容。
劉婆子嘆息道:“老婆子快要入土了,可是心中一樁舊事像塊大石遲遲壓在心上,讓老婆子寢食難安。所以趁著尚在人世,便想了結這樁舊事。”
聽她這樣一說,祝月英緊張不安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努力的想要制止,可不知為何,手腳卻像是不聽使喚,口中竟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永恆冷笑著掃了一眼祝月英,便又將目光落在了訴說舊事的劉婆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