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李玄策有種心亂如麻之感,他只想快速逃離這裡。
記不清自己是怎麼逃離一覽芳華的,只知道看到花香那種雀躍興奮的眼神時,他大腦麻木到一片空白。
幾乎是逃也似的回了書房。
書房內,常楓早就在此候著了。
看見李玄策的神情,眼裡露出了些微詫異。
陰影中走出來的李玄策渾身似乎籠罩著一層若有似乎的傷痛,進到屋內後,又恢復了那個清冷傲然的模樣。
李玄策坐在桌後捏了捏眉心,心裡還是那個揮之不去的紅色背影,“這麼晚了,你還這裡幹什麼!”
常楓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看的李玄策眉都直皺,“在本宮面,前有話直說便是!”
常楓心裡明白,此時殿下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雖然對生活沒什麼影響,總歸有他守在身邊要踏實一些。
自己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離開,可是一想到小江那副六親不認的癲狂模樣,若是不及早治好,還不一定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他只能硬著頭皮道:“屬下想要告假!”
“多久!”李玄策腦中思緒亂飛,難耐的閉著眼,遮掩住滿心滿眼的煩亂。
隨口回答的他以為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告假,常楓一般不會輕易告假,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
等了半天,沒卻有等到常楓的回答,李玄策眼帶狐疑的睜開雙眼看向常楓。
常楓往後退了半步,神色嚴肅的跪在地上道:“小江病了,他的病跟他的身世有關,屬下決意帶小江回他家鄉治病!”
李玄策察覺到事情不對,“所以到底要多久?”
常楓面露難色道:“短則三五個月,長則一年半載,甚至更久……”
書房中的氣壓,忽然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李玄策混沌的雙眼,變得清明而寒冷,冷聲質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常楓愧疚低頭,“屬下知道!”
“連你也要背叛本宮?”為什麼是也話說出口,李玄策也感詫異。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答應要給小江一個家,小江他、他真的很可憐,他無父無母,現在還神志不清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只要小江的病好了,屬下就立刻回來!”
李玄策無比疲憊的閉了閉眼,他與常楓名義上是主僕,實際上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
這個請求他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只是想起那個女人,李玄策眼裡忽然劃過狡黠之色。
妥協道:“罷了,你去吧!”
……
一攬芳華內。
花香幾乎是一夜沒閤眼,她坐在床頭掰著手指頭等天亮。
天快亮時,忽然想起來尚在軍營的花鵬,便又提筆給花鵬寫了封告別信,初略交代了自己的狀況,讓他不必為自己擔心,好好跟著蘇圖南在軍中歷練。
然後將,所有要帶的東西已經丟進空間。
其實她也沒帶什麼,除了來王府時帶的兩件衣服外,所有李玄策賞賜給他動西都沒帶。
大部分都是孩子的隨身物品。
要不是景琰還小,她甚至想把景琰也放進空間算了,剩事還省力。
從前雙腿沒好的時候,給景琰做了很多東西,其中包括一個嬰兒揹帶。
現在趕路正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