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心裡鬆了一口氣,總算來個靠譜的,忙將絲線遞了過去。
花香接過絲線,靜下心來號脈,也不管張尹兩人是個什麼表情。
先前的血腥味,加上丫鬟的陳述,花香已經猜了個七八分。
如今診過脈後,花香對婦人的病情已經瞭然於心,這是典型的產後胎盤滯留。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要麼靠藥物催產,要麼在相應的穴位施針刺激自行排出殘留胎盤。
但這兩種方法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顯然屏風後面的婦人就不適用這兩種方法。
否則以這個宅院的主人的身份,不應該會拖延半個月還束手無策。
此時的張尹兩人也先後號完了脈。
丫鬟進了屏風後,虞夫人在床榻對著丫鬟低語幾句後,丫鬟出來傳話,“我家夫人問,既然你們都把過脈,請問你們各自的方法是什麼?”
尹大夫此刻倒是沒有退讓之意,一馬當先道:“老夫行醫多年,夫人這種症狀也診過無數,我的方法是針灸法!只需要施針兩次,定能幫夫人順利排出殘留胎盤!”
張大夫緊隨其後,當仁不讓,“老夫以為,夫人失血過多,如今的身體過於虛弱不適合再行針,應該保留元氣,按時服下我的藥物三天之內就可痊癒!”
花香對兩人爭先恐後的行為暗自好笑,方才診脈的時候一派謙和,如今到了爭取利益的關鍵時刻,就開始互相拉踩。
帷幔內,虞夫人聽完後並沒任何反應。
倉白的臉上浮現淡淡的失落和牴觸感,這半個月來,幾乎每日一副藥,每天一次針,但都未見任何起色,她早就對這兩種東西深惡痛絕。
丫鬟看出夫人的意思,隔著帷幔望向一直沉默不言的花香,問道:“花神醫,請問你有什麼良方?”
花香成竹在胸,一言蔽之,“我的方法就是不扎針不吃藥,且不出半個時辰就能讓滯留物排出!”
虞夫人聽後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 也隱隱覺得這是一次希望,半個月來,吃藥扎針的痛苦折磨,讓初為人母她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打算最後一搏。
張尹二人吹鬍子瞪眼,“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你以為虞夫人會傻到放著我們兩個經驗豐富的大夫不信,去相信你這個半大的女娃娃?”
帷幔內,夫人輕輕咳嗽了兩聲,氣若游絲的伏在床榻吩咐了兩句,便昏了過去。
丫鬟安頓好夫人後,立刻傳達了虞夫人的意思,“我們夫人決定花神醫入內診治,其它兩位大夫可以出去了!”
張尹兩人光速被打臉,兩人漲的臉紅脖子粗,氣得口不擇言,“夫人、夫人她怎麼能輕信一個小丫頭呢?”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這、這不胡鬧嗎?”
“夫人遲早要後悔的!”
花香大步走屏風內,見床榻上的人已經昏迷過去,立刻吩咐丫鬟下去燒熱過來。
花香的治療方法其實很簡單,這種手法在現代產科醫院也很常見。
就是人手透過產道將體內滯留的胎盤手動剝離。
只是在古代人看來,這一方法絕對是駭人聽聞,甚至是恐怖難以接受。
所以花香覺得虞夫人昏迷過去正好是個機會,來個先斬後奏,等她病好後再一一說明,她也會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