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手腕上的倒計時還在不停的繼續,眼見剩餘的時間越來越少。
只叫名字就憑空出現的指向箭頭,耳邊機械冰冷的提示音,充滿了科技感的主神腕錶,帶著槍支的隊友,渾身是傷的奴隸。
眼前發生的種種一切都讓輪迴者們完全相信了畢宇盛的說辭,他們進入了主神空間之中。
同時這也讓他們確信了,一旦完不成任務會被主神抹殺。
所剩下的時間已經為數不多了,他們只能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選擇相信劇情人物的話。
如果說剛開始還有人對殺人這個任務充滿抗拒的話,那麼此刻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危險的時候,卻也沒什麼人再提出任何反對的話。
就連那個說自己是吃齋信佛的米愛鳳同樣也陷入了沉默。
鍾作海看了看沉默的眾人,似乎所有人都各懷心事。
他忽然意識到有一個問題,輪迴者們誰也沒有說出口。
奴隸巡邏隊只有5個人,而輪迴者們卻整整有10人之多,這就意味著,有一半的人會被淘汰出局。
拿著槍的寧鐵牛,當過兵的孫宇春,作為這個臨時團隊裡唯二的戰鬥力扛把子,這兩個人都接受過專業的訓練,肯定能搶到人頭。
鍾作海的目光又在剩下的幾個人中來回掃蕩著。
心裡不斷地盤算著,畢宇盛,到現在都還沒認清楚形勢的廢物。
胳膊上紋著龍的薛倉,有活力社團的成員,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身板,這是個勁敵。如果沒有必要,最好還是不要和他有什麼衝突。
米愛鳳、俞芷晴,女流之輩,從剛剛兩人面對危險的反應來看,完全不具備任何的競爭力。
陳聰,是個聰明孩子,但個頭明顯不行,瘦的跟個竹竿似的,這樣的身板在學校裡肯定勢被欺負的料,同樣也沒有競爭力。
所以真正是自己對手的人只有兩個人。
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嚴伯明還有自稱是無業遊民的曾連喜。
社會新聞上可是從來不缺類似於老實人被逼急了匹夫一怒的新聞報道,至於曾連喜,他的表現鍾作海由頭到尾全部都看在眼裡,從剛開始的茫然無措,到畢宇盛解釋完主神空間之後的躍躍欲試。
鍾作海覺得他和自己其實是同一種人。
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想要成為那個被淘汰的人!
鍾作海在心裡暗暗下著決定。
……
廢土的陽光很刺眼,核戰的爆發導致了臭氧層的破壞,火辣辣的太陽懸在當空肆無忌憚的揮灑著自己的熱量,蒸發著地表上所有的水分。
廢土上的水源是寶貴的,這樣炙熱的天氣,就連在荒野中毫無智慧的變異獸,也會選擇躲藏在樹蔭下,避免不必要的消耗,節省身體裡的水分。
但就是這樣燥熱的天氣裡,鬣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哪怕身上的汗水已經徹底打溼了他的衣服,他也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依舊小心與謹慎的帶領著身後的巡邏隊員不斷的巡查著。
不同於已經爛到骨子裡的克雷因,如日中天的凱撒軍團軍法十分的嚴苛,除了至高無上的凱撒,無論是什麼身份,單反敢於觸犯軍法的人,都會被督戰隊毫不留情的處決。
所以哪怕面板已經被曬出陣陣的刺痛,身體的本能不斷的發出休息和渴水的訴求,鬣依然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他的麾下總共有四個人,這四個人和他曾是同一個名為‘紡織機’部落的人。
那是一個只有百人,精於織布的部落,依靠販賣布料換取食物和物資,日子雖然過得艱辛,但多多少少也能勉強生存下去。
掙扎於溫飽的人無暇去思考任何的問題。
直到有一天,毫無緣由的,提著屠刀的凱撒軍團成員,出現在了部落的門前。
那是一場慘烈的屠殺,身強力壯的鬣等人被軍團視為戰利品充作了奴隸,剩下的所有人全部都被處決,包括女人和孩子無一倖免。
他們的屍體被堆砌在一起,壘成了骨丘,用來警告其他的部落。
晃了晃已經沒有一滴水的水壺,鬣抿了抿乾燥的嘴唇,將那段痛苦不堪的回憶從腦海裡趕了出去,催促著身後的族人加快巡邏的腳步。
這條路鬣已經巡邏了快半年了,來來回回,風雨無阻,可以說路邊的一草一木都被他記在了腦子裡。
過了那棵沒了枝丫的歪脖子樹,再往前一點,就是那道分界線了,只要到了那道分界線,他們就可以啟程回到營地享受飲水還有食物了。
這樣燥熱的天氣,等回到營地他一定要狠狠喝下兩大瓶的井水。
就在鬣幻想著的時候,一個身影突兀的從邊上的草叢裡竄了出來。
被嚇了一跳的鬣一把抓住身後的簡易長矛就準備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