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連喜的眼神突然定住了。
電視劇裡的女主深情款款的看著男主立下誓言,笑顏如花。
看著女主那張信誓旦旦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曾連喜心底的怒火彷彿被澆上了熱油,一下躥了起來。
全都是胡扯……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
這世上哪還有會笑的人?!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彷彿催命一樣的響起。
緊閉的房門緩緩開啟一條狹窄的細縫。
將目光瞄向門外,曾連喜不耐煩的開口道:“誰?”
“小夥子!”
門外是拉長著一副苦瓜臉的房東大媽。
房東大媽瞪著眼睛發出質問,“你到底打算怎麼辦?你可是拍著胸脯保證最晚這個月交房租的!”
曾連喜的臉上立刻掛起了僵硬的笑容,“知道了,我會給您的……”
但已經足足三個月沒有收到房租的房東大媽明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她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指,懟著曾連喜的鼻子就開始怒罵,“那你還不給!到底什麼時候給?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刻薄的話語讓曾連喜覺得身體越發的沉重疲憊。
他努力解釋著,“不是的…面試…又沒過…我最近太累了…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房東大媽立刻像是吃了槍藥一樣,雷霆大發。
“就你累嗎?啊?所有人都很累啊!我也快累死了!”
曾連喜只是木然的看著房東大媽那張抹了口紅的血盆大口,彷彿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將他的靈魂吞噬。
心底升起的暴虐和憤怒,讓他沒有了繼續應付房東大媽的心思,他重重的關上了門,衝著門外甩下一句,“那你就去死好了!”
“喂!你這臭小子!你有種……”
門外響起了房東大媽怒不可遏的罵聲。
但曾連喜已經充耳不聞,他蜷縮在牆角,眼睛無神的看著掛在天花板上的上吊繩。
其實該去死的人是我。
但我的人生…到底是從哪裡開始出錯的?
往事走馬觀花的浮現在曾連喜的腦海裡。
小時候的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也有特長,他有繪畫的天賦。
信手塗鴉的一幅畫就得到了老師的表揚,帶回家的獎狀也讓家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