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偶然的相遇,讓艾邦的未來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懇求傑弗裡收自己為徒,原本只是追尋著夢想的青年第一次確確實實地踏上了通往夢想的道路。
在往後的兩年裡,艾邦一直跟隨在傑弗裡的身邊,看著傑弗裡一次又一次打倒邪惡,拯救一個又一個的人,拯救一個又一個的村落,拯救一座又一座的城市。
不知不覺中,傑弗裡利布洛姆這個名字變得廣為人知,各種各樣的事蹟被人寫入詩篇和故事中傳唱,大魔法師的名號被人高高舉起,傑弗裡利布洛姆成為了當代最具代表性的英雄。
也許有人不明白這到底有多麼重要,但是身處黑暗中的人會懂,他們能明白那微弱的光芒代表著什麼。
每每聽到有人傳唱英雄傑弗裡之名,艾邦便感到自豪,作為老師事蹟的參與者,他深深地敬仰著自己的老師,也在慢慢被老師的信條所影響。
傑弗裡的信條很簡單,剷除邪惡,保護善良。
這是美好的信條,也是天真的信條,誰不希望世界上充滿善良和美好?可是在各種各樣的糾葛下,這樣美好的信條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最終成為了可笑的妄想。
但是,在老師傑弗裡身上,艾邦看到了希望,傑弗裡強大的魔法力量以及正直善良的品格打破了蒼白和無力,讓美好的種子在這個世界上確確實實地生根發芽,天真的妄想慢慢地向著名為希望的光芒蛻變。
似然只是一點點,但這個世界毫無疑問正在朝著好的方向前進,只要有英雄傑弗裡在,總有一天會迎來和平吧。不光是艾邦,包括其他很多人都是這麼堅信著。
就是在這時候,傑弗裡提出了要去尋找龍族,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災害還是戰爭,而隻身一人的傑弗裡在遍佈整個世界的戰爭中作用太小,所以他希望透過龍族的介入而讓這個因為種族問題日益激化而戰火不斷的世界獲得和平。
艾邦很擔心,畢竟這一次的對手是號稱世界最強物種的龍族,誰也不知道這些神秘高傲的巨龍會是什麼態度,有可能友好,但也有可能敵對。但出於對老師的信任以及對正義的認同,艾邦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為老師加油。
這是有史以來最危險的一次,所以傑弗裡沒有帶上艾邦,而是隻身一人前去。
起初,傑弗裡還能透過一些老師送來的信件瞭解到大概的情況,大多數是一些好訊息,比如說初見龍族,發現這些大傢伙雖然有著野獸的外表,卻有著比人類更加知性睿智,又或者是做了什麼什麼樣的事情而取得了龍族的好感。
其中也不乏大事,比如傑弗裡透過了龍族中流傳著的名為「初火試煉」的檢驗獲得了龍族的認同,又或者和龍族公主兩情相悅準備舉辦婚禮的訊息。
說實話,儘管艾邦第一次看到老師要和龍族結婚時嚇了一跳,卻也是真心替老師感到高興,畢竟老師早就到了該結婚的歲數,也是時候成家了,不過希望龍族真的和傳說中那樣能夠化為人形,不然艾邦簡直不敢想象老師的新婚生活會是什麼樣。但是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艾邦接到最後一封信,是在老師離開人類社會去到龍族居所後的第二年,信中提到妻子懷孕了,而傑弗裡卻沒法在妻子身邊照顧,必須跟隨龍族去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原因是有人在那個危險的地方發現了一些非常非常不妙的東西。
信中語焉不詳,並沒有提到那個所謂非常非常不妙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也沒有提到這詞遠行的具體情況,字裡行間透露最多的還是對妻子的愛和不捨,以及對即將出生的孩子的期待。
這便是艾邦所知道的,關於老師的最後的訊息,從此以後,老師如同消失了一般再無音訊,同樣沒了訊息的還有龍族,儘管偶爾還會有人見到從天空飛過的龐然大物,但這些龐然大物卻再也沒有和人類產生過交集。
英雄傑弗裡利布洛姆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尚未開花結果的希望之光瀕臨死亡,雖然沒有如同英雄一樣消聲滅跡,卻也不再能為世人帶來溫暖和光明。
老師到底出了什麼事,艾邦不知道,他只能默默地祈禱老師在龍族的居所和妻子兒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這不能實現的話,那至少祈求老師依舊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
至今為止兩百年過去了,曾經的英雄慢慢被世人遺忘,戰亂的世間也逐漸冷卻,但戰爭和黑暗卻永遠不會離人們遠去,它就像一隻吃飽喝足了的野獸,懶洋洋地打了個盹,但所有人都知道,當它休息結束,便會再一次露出獠牙。
“也許這一次,老師也會再次出現也說不定。”
這麼說著的艾邦,眼中所寄宿的是希望,以及對故人的想念。
在這個美好的景象中,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不可能的吧。”
露希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故事不錯,但太過正直了,不太符合她的胃口。
“人類的壽命最多也就百來年,而你不是都說了嘛,那個傑弗裡已經是距今為止快三百年的人了,怎麼可能還活著啦。”
依舊是完全不考慮別人感受的發言,不過艾邦倒也沒惱火,他只是用無奈的眼神看著露希婭。
“準確來說是兩百七十八年。”
從老師傑弗裡利布洛姆失去訊息以來總共是兩百七十八個年月,這樣重要的事情艾邦不至於忘記,他還沒老到痴呆的地步。
“你一定沒認真聽我說話對吧?因為如果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我已經活了兩百年以上接近三百年了。”
艾邦說這話的時候稍微有點得意,對於壽命並如妖精和龍族長久的人類來說,接近三百的時間確實非常長,而活了三百年的艾邦也確實有資格得意。
再一次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露希婭耷拉著眼睛,沒什麼興趣地回了一句。
“是哦,還厲害,可那又怎樣?我家愛因斯坦可是輕輕鬆鬆就能活不知多少個兩百年哦?”
這一次,艾邦的嘴角抽了抽,無奈的視線轉朝愛因斯坦。沒辦法,和這些動輒能活個數千上萬年的怪物真沒什麼可比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