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困擾著愛德華的不過是人性最根本的軟弱,所以他才會在被夏洛特的冷酷所影響後覺得之前的困擾都很可笑。
這樣的軟弱很難說得清到底是好是壞,但不用自責也不用難過,因為這是你依舊擁有著人性的證明。
看著愛德華那一臉神清氣爽的表情,夏洛特的心情立刻就回落了數個百分點。之所以會注意到愛德華的變化,倒不是因為夏洛特時刻關注著,而是因為愛德華身上那種整個人都得到了昇華一樣的氣場太過刺眼,想注意不到都難。
儘管十分不願意和現在的愛德華扯上一點關係,但出於某些考慮,夏洛特姑且還是問上了一句。
“下定決心了嗎?”
彷彿在等待著夏洛特開口詢問一樣,愛德華立刻就飄了過來,然後一臉嚴肅地對夏洛特說到。
“我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或者能做什麼,但要是依舊躲在邊緣什麼都不做的話,就真的只能作為過客眼睜睜看著我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這是我無法接受的。”
‘所以’,愛德華是這麼說的。
“我要去這場戰鬥的中心,親眼看看之前我所不敢面對的一切,然後自己決定自己該怎麼做。這一次,不再是作為只會跟在老師身後追逐著老師背影的‘學生愛德華’,而是以自己的雙腳自己的意志前進的‘魔法師愛德華’。”
夏洛特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看上去似乎是在認真聽著並認同著愛德華這段認真的自白,但實際上她覺得愛德華真是個麻煩的傢伙,不過就算是麻煩的傢伙,只要能夠起到自己需要的作用,那麼滿足對方這點需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講心裡話說出口後,愛德華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尤其作為聽眾的夏洛特沒有否定自己的想法,這對愛德華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人一輕鬆下來就經常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加上夏洛特對愛德華所起到的勉強能算得上開導的作用,讓愛德華下意識地就對夏洛特產生了同伴意識,這種同伴意識最大的體現就是愛德華和夏洛特說起話來沒了那麼多顧慮。
“我從很早以前就在想了,公主殿下的感性似乎有點……奇怪。”
愛德華本來想說‘扭曲’的,但這說法怎麼想都過於不合適,於是才換成了比較委婉的說法。
夏洛特挑了挑眉。
“你是指哪方面?拋下漢考克屍體的事情?”
愛德華搖了搖頭。
“我認為您在這件事的處置上很合理。”
合理,但不是滿意。
“我指的是您將小孩子帶過來這件事情。”
愛德華看向窩在凱特懷裡沉睡的維多利加,即使以他的立場來說並沒有說這話的資格,但看到維多利加那深受打擊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