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大名許榮國。
小時候沒有名字。參軍以後才改的。
家裡還有什麼人？不知道。因為他從小就是流浪兒，去到哪算哪。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也不知道自己的家鄉是在哪裡。
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飢一頓，飽一頓，有時候幾天都沒有飯吃。在野外閒逛。吃野菜。吃野果。還曾經幾次中毒。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結果沒死成。
後來有軍隊路過。將他帶走。於是就當兵了。後來兜兜轉轉換了很多部隊。
再後來，打日本人。看到別人跑他也跑。
“我二大爺去過徐州呢！”許忠義強調。
“打鬼子沒？”楊嶽問道。
“沒看到鬼子。長官就跑了。我們也跟著跑。”
“後來遇到鬼子沒？”
“沒有。”
“這次呢？”
“也沒有遇到。”
“那你跑啥跑。”
“別人都跑了，我為啥不跑。”
“你……”
楊嶽無語。
這個老許，活該沒媳婦。
連日本鬼子的面都沒有看到，居然就跑了。你是有多慫！
但是很快又釋然。
沒什麼好生氣的。
好像老許這樣計程車兵不少。
渾渾噩噩，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不知明天事。
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和日寇戰鬥。估計他們的上級也是不知道。遇到日寇就跑到飛快。
換了他是蔣某人，他也頭大。
這些該死的雜牌軍，真的是靠不住啊！
明明是有幾萬人，但是卻被一千幾百個日寇攆得到處跑！
路上自己摔死的，說不定還要比被日寇打死的多出幾倍。
又或者是逃亡途中被日寇追殺而死。
“這次怎麼不跑了？”
“你們當官的沒跑。我跑啥。”
“……”
被噎住。
好像感覺哪裡不對。
但是好像又感覺哪裡都對。老許似乎無意中說出了真理。
帶兵其實有時候真的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