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趕時間,謝吳峰只帶來少量的珍草和雪龍宗送來的名貴珍草,輕車簡從,沿途只是在驛站稍事休息,就疾速趕路。
三日後,他們終於穿過雪北州,即將抵達北面的龍海州。
眼前是滾滾的長河,正是龍河。
自雪山最西端而來,一直穿過整個乾國,朝著東面奔流入海。
兩岸最窄的地方也有五百多丈,而且河水也非常湍急,吊橋根本無法連線南北。
兩岸各有一個渡口,船隻擺渡著南北往來的商旅百姓。
“殿下,這條河當初可是花費了三天才渡過。”王恩生指著前方寬闊的河面,回想道。
當時大軍南征,四萬禁軍將北岸圍的水洩不通。
龍海州的官員甚至徵用的各類漁船,才將大軍全部運送到南岸的雪北州。
此刻,謝吳峰望著寬闊的河面怔怔出神,回想到此次南下的目的,奪取渤海郡,進一步威壓燕國。
結果中間發生了一點小插曲,現在只能返回京都。也不知道乾皇收到幾位卿侯的奏書之後,到底要作何選擇。
乾皇或許只是想給三皇子一些軍功,以便謝吳峰將來可以有一個主政的地方。或許又有其他原因,卻沒想到收到的竟然是滅燕的奏書。
不管乾皇最初是如何籌劃,但現在已經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了。
謝吳峰已經不是半月前的謝吳峰,他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已經對世俗的王朝爭霸沒有半點興趣。
現在的他,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儘快瞭解這個武道世界,然後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殿下?”
看到自家殿下在怔怔出神,王恩生小心提醒道,“我們的馬車即將上船,您要注意,小心顛簸。”
回過神的謝吳峰才發現,自己所在的馬車已經繞過人群,開始駛向鉅艦的高臺,渡口上的百姓和商賈已經被親衛驅散向渡口兩側。
戍衛渡口的中年校尉,一臉諂媚的跟在王恩生身側,時不時低聲說道,“公公,你就放心,這艘鉅艦是渡口最好的船,定然不會顛到殿下。”
在渡口的護欄旁,中年校尉快速塞了一疊銀票到王恩生的衣袖中,訕訕笑道,“以後還請這位公公在殿下面前多美言幾句。”
上一次,大軍南渡的時候,中年校尉就留意到三殿下的車駕,不過那個時候有大軍隨扈,他根本靠近不了。
“說吧,有什麼事?”王恩生左手粗略摸摸了袖袍中的一疊銀票,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聲詢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中年校尉將嘴巴湊到王恩生耳畔,低語了幾句。
王恩生起初還一臉笑意,不過逐漸變得陰沉,側著頭,陰惻惻的盯著身邊這個將甲冑都差點擠破的中年校尉,不鹹不淡的問道,“當真?”
中年校尉沒有再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輕聲提醒道,“萬事還是要小心呀。”
“好,這份情誼,我王某人記下了。如果是真的,我會替你在殿下面前請功。”王恩生輕輕拍了拍中年校尉的肩膀,然後轉身朝著謝吳峰的馬車小跑而去。
待王恩生消失在在鉅艦的船頭,中年校尉的臉色才陡然轉冷,朝著河面吐了一口濃痰,冷聲自語道,“龍海侯,我看你怎麼辦。”
說著,嘴角上揚,流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神色。
豪華的馬車裡,火龍兒正在吃著兩位侍女端來的水果,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她已經將自己是來當侍女這件事情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