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大的噩夢才剛剛開始,吳峰山行宮的駐軍早已叛變,他們四人成了羊入狼群,直接被軟禁起來了。
最終,青年和二品境強者還有車伕想盡辦法想讓女子脫離虎口,但一切都是回天乏術。
在一個雨夜,女子在行宮中生下了一個男嬰。
謝吳峰也在這時候看到了十九年前自己出生時的樣子,“真醜!”,但女子還是將男嬰緊緊抱在懷中。
同時,謝吳峰也在李貴妃的記憶中,看到了十九年前的他,一身黃袍加身,正是當今乾皇年輕時的樣子。
“只要你願意跟朕,他就可以活下去,被當做朕的兒子活下去。”
女子絕美的臉容上一片慘淡,雙目紅腫,聽著行宮外死一片寂靜。
又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男嬰,無聲的哽咽著。
直到此刻,謝吳峰長嘆一口氣,終於弄清楚了乾皇為何要殺自己。
原來的謝吳峰是前太子遺脈,自然是不能留在世上。
看著因為中了“奪魄術”的母妃,謝吳峰有些不忍,將她抱了起來,放到內殿的床榻上。
然後又回到正殿,隨意找了一處位置,斜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
“主人,您怎麼了?”
看到謝吳峰悵然的神色,火龍兒放下手中僅存一塊糕點,緊張的睜著眼睛。
貼身跟著謝吳峰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人如此失落,傷感。
火龍兒將自己的小腦袋放在謝吳峰手臂上,來回蹭著,關心的望著對方。
謝吳峰撫摸了一下火龍兒的小腦袋,安撫道,“我沒事,在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一方面需要儘快趕往荒北城,一探山河林中的隱秘。
另一邊是辛苦照顧自己這一世的母親,謝吳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沉吟片刻,謝吳峰低頭看著已經睡著的火龍兒,眸中閃過一抹亮光,心中暗自道,“送到安陽州去是不太合適,當初的二品強者都沒有護住他們夫妻兩人。單憑一個安陽侯府恐怕也是不行。”
“要不就先讓火龍兒留下,照顧自己的母親。”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陸中梁的聲音。“殿下,王公公求見。”
謝吳峰先是愣了片刻,還以為是王恩生復生了,旋即才想起來,在內宮之中只有一個人被稱為王公公,那就是所有太監的老祖宗,王德才。
為了不打擾李貴妃休息,謝吳峰直接起身走出大殿,站在石階上淡漠的掃了一眼站在庭院中的老太監。
“何事?”
“啟稟三殿下,禮部的官員來報,您的府邸已經安排妥當。老奴是來問,三殿下是打算何時?”
“沒想到,禮部辦事還是挺上心,不到三個時辰就辦妥了。”謝吳峰眉宇抬頭看了一眼天際,神態冷傲。
陽光刺目,金色的餘輝灑落在這金瓦紅牆的宮殿上,王德才佝僂的身形在地上拖出一個極長的倒影。
王德才靜靜站在餘輝下,低著頭,做著一個老奴才的本份,等待主子的答覆。
謝吳峰沉思片刻,他本想選擇前太子的府邸,只是想到將母親一個人留在那裡恐會勾起她往日的傷心事,最終還是作罷。
“行吧,你去告訴乾皇,我母親,我就一併帶走了。”
聽到這完全是告知的口吻,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王德才心中一顫,李貴妃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
當年知道李貴妃身份的人都悉數被斬殺,只充當是安陽侯的表姐,嫁入皇家。
如今,三殿下要將她母妃帶出皇宮,乾皇陛下絕對是不可能答應,這簡直就是在皇帝陛下的臉面。
“三殿下,這是為何?老奴需要稟報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