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斜頭的老婆若有所思地瞅著鞝鞋子的鐵錐子,從男人屁股和大腿上的針孔的大小看,似乎與錐子有聯絡。
“錐子有什麼好看的,我都疼得要死,還不快點給我用熱毛巾敷敷。”張斜頭埋怨老婆說。
一向逆來順受的她沒有好氣地說,在外邊被人欺負了,回家拿老婆煞性子算什麼本事?
張斜頭怒吼道:“閉上你的臭嘴,誰敢欺負我?”
他老婆急了,拿著鞋錐子對準自己的大腿刺去,頓時鮮血直流。嘴裡唸叨,現在明白身上的孔是怎麼來的了嗎?人家就是這樣欺負你的,只知道和老婆耍橫。
張斜頭頓時疑惑起來,自己身上的小孔難道是鞋錐子所刺?他當時在毅虹床上是仰著睡的,腿和屁股疼痛的地方都是在貼床的部位,見鬼了,難道是無影無蹤的錐子從下方向上刺?這怎麼可能?
然而,看看老婆剛刺的針孔,與自己身上孔的模樣大小不走二樣,張斜頭又沒有理由不相信。
他吃驚地想起了毅虹,當時她不在家,也沒有去看思鎖。那她究竟去了哪兒?
張斜頭激動得一拍大腿,卻正好拍中了自己的傷口,疼痛得他“哇哇”慘叫。
只見他的鼻翼快節奏地翕動,可見他的呼吸是多麼急促。他捏緊拳頭,似乎悟出了什麼,牙齒咬著嘴唇擠出聲來:“沈毅虹,郝老太婆,哼!”
他睡在毅虹床上時,難道是毅虹和郝奶奶沆瀣一氣,在床肚底下,製造了用鞋錐刺傷自己肌膚的慘案?按時間推算,這樣的判斷似乎是合理的。
然而他並不感激老婆忍受劇痛為自己做的試驗,在他的眼裡,老婆只不過是他的工具而已。
他大聲吆喝著趕走了老婆,想一個人靜一靜。難道真的被毅虹和郝奶奶算計了?中燒的怒火越來越旺,他的頭像要爆炸似的。他雙手緊捂頭顱,心裡在不停地反問,怎麼可能是這樣?他又覺得剛才的推理分析過於荒唐,他決定必須弄清事實真相。
首先那段時間毅虹在哪裡?其次毅虹睡的床板是木板還是蘆葦編成的蘆板望。也就是說,如果床板是木質的,即便毅虹躲在床肚底下,鞋錐子也不可能穿過木板刺傷他的面板。如果床板是蘆板望代替的,刺傷他一定是毅虹所為。
他趁著天黑在郝奶奶家屋後躲藏起來,伺機進入毅虹房間,想查個水落石出。
金楚生因為思鎖長相酷似自己而成了一宗罪,因此,他出院後就被免去隊長一職。
真是禍不單行,先是老婆和他分床睡,使他慾火難平。接著是女兒來弟發飆,把他睡覺的被子和蚊帳剪碎了猶如紙錢一般,新搭的床鋪被推倒劈成柴火。還趁著他去茅房之際,緊閉門戶,使他進不了家門。
當然,門並不牢實,踹一腳的話,門閂會斷的。但是進了家又有何用?還是沒有人理睬,沒有地方睡覺。算了,還不如在草菑洞裡湊合湊合再說。
金楚生十分痛苦,憑天理良心說,想吃毅虹的豆腐不假,但絕對沒有與她做過那種事。他弄不明白為什麼思鎖的長相酷似自己。
他也大膽設想過,這個思鎖,難道是在部隊當兵的兒子金鎖的種?理由很簡單,毅虹為什麼給孩子取名叫“思鎖”?這不是明擺著思念金鎖嗎?
然而,從時間上推算,毅虹懷孕是在金鎖去部當兵之後很多時日的事,思鎖絕對不可能是金鎖的兒子。
是不是毅虹的男人酷似金楚生,而使老金蒙受不白之冤?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毅虹心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