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和尚說我終南山有高手劫掠了鏢船,可有憑證?”蘇東來問了句。
“我少林寺的方盛,與大雪山的經綸,乃是親眼所見,皆可為憑證。”悟量道了句。
“呵呵,兩個賊人所言,也可以為信憑?”蘇東來嗤笑一聲,聲音裡充滿了嘲弄: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謬也!”
“你胡說!方盛什麼時候劫掠貨船了?不過是看到有人打劫,前去幫手退了賊人,然後去救助水手罷了。”無量聞言頓時怒了,怒不可遏。
“此事有李家鏢局的總鏢頭王順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蘇東來呵斥一聲:
“那經綸也好,方盛也罷,都是竊取捨利的賊人,話語也能為信憑?唯有苦主王順的話,才是真正的信憑。”
“你這和尚竟然因為那兩個盜賊的胡亂攀咬,而偏聽偏信,故意偏袒,莫非真當你這天下是你少林寺一家之言?”蘇東來聲音裡充滿了冷酷、森然。
“證據確鑿的人你不去抓,偏生來武林胡攪蠻纏胡亂誣陷。胡老爺是苦主,難道還能自己陷害自己不成?那王順是目擊證人,難道他的話也不能相信?”蘇東來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高:
“好,就算是這兩個人的話語你不相信,那我且問你,當時李家三百護衛,可是皆看清了你佛門兩位高僧的面貌,難道他們也全都一起說假話不成?”
“你這和尚,當真是狼子野心,故意包庇罪犯,卻跑來逼問苦主,為難胡老爺,不知是何居心。”蘇東來聲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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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師林英,無故被你們登門打死,爾等未免太過於欺人太甚,當真以為拳頭大就是道理不成?”
“阿彌陀佛!”悟無和尚喧了一聲佛號,聲音裡充滿了平靜,揮手止住了無量和尚的話語:
“我等前去尋找林英道友問話,可誰知林英道友拒不配合,我等無奈只能出手將其擒住,然後在問話。可誰知鬥法太過於兇險,其中有諸般不可控制的風險,那林英不訊息被我等重創,熬不過去殞命,實非我等所願。”
“至於說那李家鏢局的人看到了方盛與經綸跳船而逃,此中種種皆是誤會……”悟無和尚開口解釋。
“莫要說了!”蘇東來伸出手,打斷了悟無和尚的解釋:“說來說去,都是你少林寺有理,全都是狡辯之言。我只知道,按你少林寺如今的作風,這世上拳頭大了,就是道理,是也不是?”
“不問舍利恩怨,我只是一個討債的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六個老和尚打死了我師叔祖,就要給我師叔祖償命。我打死你們,也是天經地義!”蘇東來怒視著老和尚。
“好剛烈!好霸道的性子!”胡老爺在旁邊看的目光閃動。
一旁的李東來眉頭皺起,上下打量著蘇東來,心中暗自不解:“憑什麼?他憑什麼和少林寺叫板?想不到他竟然是終南山的道士。可終南山的五祖林英都被打死了,他怎麼敢來此叫板?”
“阿彌陀佛!”一旁無量和尚喧了一聲佛號:“施主所言,話糙理不糙。和尚現在要追查要案,解救我少林寺僧眾,沒時間和你嗦。你若有本事,便儘管在這裡打死我。要是沒那個本事,還是自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好狂妄的和尚,不知大師的這張嘴,有沒有二十年前那麼厲害。”
眼見著雙方談崩,周志坤一步上前,擋在了蘇東來的面前:
“賢弟,你且退後,看我為你報仇雪恨,出了這口惡氣。”
“這人看起來好面熟。”旁邊的李東來心中暗自琢磨,只是卻想不來在哪裡見到過。
就在其心中沉思此人究竟在哪裡見到過時,忽然只聽身邊的無量和尚怒叱一聲:
“周志坤,你敢趟這遭渾水?莫非你忘記當年的痛了?練氣士與凡俗武者的差距,你莫非忘記了不成?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莫非還不長記性不成?”
“當年只是給你個警告,所以才叫你逃了。你今日若是敢踏入這漩渦中,只怕到時候可就怪不得和尚下棘手了。”無量和尚聲如驚雷,振動大堂。
一旁的胡老爺與李東來俱都是齊齊一愣,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之色。
不敢置信、震驚、駭然,茫然?
周志坤?
眼前這個四肢完好的人是周志坤?
開玩笑呢?
人家不都是說周志坤是個廢人嗎?
可你看眼前的這個人,哪裡像是廢人的樣子?
李東來此時驚呆了,伴隨著悟量和尚的怒斥,一道電光劃過腦海。
他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