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世上最奇怪的組合,一個既當過和尚,又當過土匪的中年壯漢。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實則可能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天巫教聖女。外加一個體內有兩大邪物的少年,和一個寡言少語,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胖丫頭,以及一隻自稱神獸的鸚鵡。
命運總是令人啼笑皆非,完全扯不上邊的四個人,竟然陰差陽錯的聚在了一起。或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小哥,穿過這座山,我們就到秦海島了。天色快要黑了,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吧。”
“好,我去拾點柴火。”
王屠選了一處避風的地方,把馬匹的韁繩拴在一棵大樹上。不多時,白雪巖就拾了一堆柴火回來,四人忙生火做飯。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一鍋香噴噴的牛肉湯就燉好了。
茶壺伸出舌頭,舔了口牛肉湯,燙的嗷嗷怪叫道:“這是鸚鵡吃的東西嗎?本大爺要吃蟲子,香噴噴的烤豆蟲。”
白雪巖撇了撇嘴道:“你這肥鳥閉嘴,有的吃就不錯了。明天一早你可以離開了,我一向說話算話,現在我們已經安全了,可以放你迴天巫教總壇了。”
茶壺冷哼一聲,剛想同意,突然看到白蓮正望著它,嚇得一個哆嗦道:“算你這小賊言而有信,不過你要趕著馬車把本大爺送回去,本大爺可不會飛。”
白雪巖差點把嘴裡的牛肉湯噴出來,他無語的瞪了茶壺一眼道:“你好歹也是隻鳥,竟然飛都飛不起來?”
茶壺挺著大肚子道:“本大爺再說一遍,大爺是神獸,誰告訴你神獸一定會飛的。”
“好吧,你要不會飛的話,那隻能等我到了秦海島,再找輛馬車把你給送回去。不過,到了秦海島後,你可不要隨便張口說話,別嚇到人。”
“好吧,本大爺知道了。”
四人一鸚鵡吃飽喝足後,王屠和白雪巖拿出被褥鋪在火堆旁,輪番守夜休息。王屠守上半夜,白雪巖守下半夜。白蓮、胖丫、茶壺,則在馬車上睡覺。
夜色籠罩了大地,四周靜悄悄的,除了風吹草叢的沙沙聲,和木頭燃燒的聲音外,沒有半點聲音。白蓮突然開啟車門,快步走了下來。
她的雙眼明明蒙著白紗,可腳下卻像正常人般行走。她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地方,從衣襟裡拿出一張發黃的紙片,三兩下把紙片折成了一隻紙鶴。
她雙手捧著紙鶴吹了口氣,口中唸唸有詞,猛然把紙鶴丟向了空中,紙鶴一聲鳴叫,竟然化身成了一隻仙鶴,向著天巫教總壇的方向飛去。
“這是什麼巫術?你到底是誰?”
不知何時,王屠已經站在了白蓮身後。白蓮面無表情,背對著王屠道:“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別裝蒜了,剛才我全都看到了。灑家從小在寺院長大,關於你們巫的傳說,灑家聽多了。早在天巫教的時候,灑家就懷疑你了。”
白蓮緩緩轉過身,嘴角上揚,有些挑釁的微微一笑道:“哦,那我倒很有興趣知道,我在天巫教的時候,到底是哪裡讓你懷疑了。”
王屠冷哼一聲道:“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那灑家就讓你死個明白。”
“灑家早就聽聞你們巫教有一種邪術,能搶奪別人的身體重生,可灑家並沒有證據。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太愛乾淨。”
“你從血池爬出的時候,渾身上下包括衣服,都浸透了。可當我們一起離開天巫教的時候,你已經清洗乾淨,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小哥年紀尚輕,許多事沒有注意,但你能瞞得過小哥,瞞不過灑家。”
白蓮拍了拍手,鼓掌道:“好,果然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你觀察的還挺仔細。但僅憑此點就懷疑我,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你說的沒錯,女孩子本來就愛乾淨。僅憑此點,確實有些草率。可灑家想不通,為什麼天巫教要餘外送我們兩匹馬,難道是行善?這還不說,那肥鳥看向你的眼神,分明透漏著一股恐懼,顯然和你是熟識。說,你到底是誰,和我們一起上路有什麼目的,再不說休怪灑家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