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琛去了一樓,因為警報系統的警鳴,宴會現場引起不小的騷亂。
陸存禮正在向來賓賠禮道歉,今晚的生日宴接二連三出狀況,陸懷修的臉色也不好看。
陸言琛掃一眼腕錶,抬步走向等候已久的徐睿。
他在秦淺的房間已經整理好自己,外表看不出破綻。
可當時那種尷尬的情景被太多人撞見,所以眾人瞟向陸言琛的眸光都帶著興味。
陸言琛目不斜視,旁若無人地走出了宴會廳。
徐睿將公文包遞給陸言琛:“所有的資料都準備好了,半小時後的飛機。”
陸言琛頷首,腳跟一旋,又突然止步:“我記得你女朋友中午給你送了一瓶跌打藥?”
“對啊,怎麼了?您受傷了?”
陸言琛抿唇不語,目光在水晶燈璀璨的光線中漾起輕輕淺淺的瀾漪。
秦淺淤青紅腫的膝蓋在眼前一閃而過,那抹撐著床沿倔強站起的纖細身影定格腦海。
“你去把那瓶跌打藥送給秦淺,她在三樓客房。”
徐睿愣了愣。
對上陸言琛清淡的眼神,他急忙應下。
結果,徐睿剛轉身,陸言琛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算了,你去把車開來。”
徐睿這回真的掩不住錯愕了。
陸言琛白天還和秦淺水火不容,怎麼過了幾個小時就……
瞥見徐睿驚詫的表情,陸言琛擰眉:“我的袖釦落她那兒了。”
陸言琛也是忽然察覺這點的,大概是跟秦淺糾纏的中途弄丟了袖釦。
讓徐睿去找並非不可以,只是陸言琛詭異地不願意徐睿發現他同秦淺的曖昧。
而且,秦淺應該剛從浴室出來。
陸言琛將小巧的藥瓶握在手裡,只猶豫了幾秒,就大步朝來路返回。
鼻端飄浮著陣陣馥郁香風,映入餘光的俱是歌舞昇平的盛景。
陸言琛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磚上,擔心誤了航班,他步伐略快。
微微晚風貫穿落地窗拂過陸言琛額前的碎髮。
他並不在意,扶著欄杆直接跨上了臺階,墨色的身影轉瞬便融入昏暗。
*
甬道角落裡。
傅南初目露狐疑:“他這麼急匆匆的,是想去見秦淺?”
“我聽人說,他跟秦淺剛差點滾了床單。”沈爵喝下手裡的血腥瑪麗,調侃:“言琛這幾年在當清心寡慾的和尚,碰上秦淺這種小妖精,以後有的熱鬧了。”
傅南初不置可否,不經意抬眸,他看到牆壁上掛著一幅抽象風格的油畫。
畫作的色彩運用得非常極端化,全都是濃烈荼蘼的顏色。
怒放的火焰中,一朵渾身帶刺的玫瑰以野蠻強橫的姿態佇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