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眠道:“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叫紅芍的丫鬟,究竟是殉情而死,還是恨怨而死。”
殉情而死不過是痴怨,和恨怨而死的區別很大,用人話來說,前者基本不可能化靈。
便是機緣巧合化了,‘法力’也不會太強,但後者就不可同日而語,化成的惡靈,可以稱得上一句棘手。
腳步聲由遠及近,李無眠已能看到去而復返,踟躕不定的楊烈,方才這小子就有話要說,現在果然來了。
楊烈低沉道:“李師兄。”
李無眠微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好了,你家這點事,確實有點不好辦,你知道什麼,都和我說道說道。”
楊烈心中百感交集,定定道:“李師兄,我能相信你嗎?”
“你這話說的,那我走?”李無眠哈哈一笑。
楊烈頓時羞愧低頭,心中流淌著溫暖的春水,沖淡了悲傷的味道,明明彼此不過萍水相逢,他卻十分信賴男兒。
心裡又何嘗不明白,李師兄完全不必理會楊家的這點事情,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之間的緣分。
將這份情緒埋藏在心裡,楊烈恢復冷靜,肯定道:“紅芍姐不可能為我殉情。”
李無眠眉頭一挑:“哦?”
嚴非想訝然道:“莫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楊烈面如苦瓜:“是的,紅芍她只告訴過我一個人,她其實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卻不是我。”
李無眠很沒節操的大笑出聲:“哈哈哈!”
“李師兄,你很煩誒!”看到李無眠一點面子都不給,楊烈又羞又氣,一臉不爽道。
李無眠忙不迭擺手:“不好意思。我說你小子條件也不差,還跟人朝夕相處的,怎麼就看不上你呢?”
還擱著往傷口撒鹽,楊烈咬牙切齒,終是垂下頭去:“唉。”
李無眠正色道:“行了,離天亮還有點時間,你紅芍姐死在哪,又埋在哪?”
楊烈難受道:“能不能不要說死?”
李無眠皺眉道:“死了就是死了,你還想她活過來嗎?”
嚴非想都看不過去了:“李道長,你好歹對死者有點尊重,那逝者是楊烈的親人。”
李無眠納悶道:“是他親人,又不是我親人,不去揪出幕後黑手,我難道還陪著他一起傷春悲秋?”
“這……”嚴非想頭皮發麻,不知該說他心性豁達呢,還是冷血無情。
楊烈咬著嘴唇,李無眠的話很有道理,但太有道理,便不近人情了些,雙目含淚,唉聲嘆氣。
李無眠輕聲道:“怕你了,我告訴你,要是有人害了我的親近之人,在沒有報仇之前,我一滴眼淚都不會流。”
楊烈渾身一震,望著那張眉飛色舞的臉,李師兄若是無情之人,又怎會相助於他?
重重點頭:“我明白。”
三人便往紅芍的房間走去,李無眠還不時給他灌輸自己的想法,譬如說:“我說,你小子一直是單相思?”
楊烈翻個白眼:“等李師兄有喜歡的女子,就會明白我的心情。”
李無眠一個激靈,搖頭不止:“女人只會影響我掏掏不絕大掏手掏心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