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無根生出現,他形容十分狼狽,不復瀟灑,盧傲更添偌多新傷,不見谷畸亭,勘察去了。
無根生觀察李無眠,心中一言難盡,軍陣之中,異人的力量微不足道。
盧傲雖是受傷,仍是接近第一梯隊的異人,方才戰場不過出手二三次,斬寇十數人,便險些喪命。
無根生同樣如此,起到的作用不值一提。
然而這明尊,卻是徹頭徹尾的怪物,攪動風雲的魔王!
如果不是他,便是勝了,也是慘勝。
又吃一驚:“李兄,你……”
不僅是增添的白絲,神明靈明目之下,窺見那身軀深深的虛弱。
無根生不禁去想,在那歎為觀止、所向披靡的雄姿之下,他又付出了什麼?
李無眠若有所思,笑道:“我還活蹦亂跳。”
一時無言:“這邊。”
兩人略過閉目休憩的盧傲,走向戰場偏僻的一角,無根生正自尋覓,一襲殘敗白衣餘留背影。
無暇白衣添了偌多戰火的紋路,硝煙的印痕,不復無暇,不顧二人,踽踽獨行。
冬風吹徹,寒而無雪,亦如風雪中的雪狼,平生唯與孤傲相伴。
若不是白衣率先襲擊坦克中隊,亂了日寇的陣腳,付出的代價會大一些。
而以區區異人之力,毀掉兩輛坦克,於異人來說匪夷所思。
不愧是挑翻陸家的蓋世劍仙,不談其他,光論異人,白衣主人的層次可以說是破格了。
無根生微微感慨,他發現強弩之末的白衣,試著交談,人無餘色,不得不請來李無眠,此刻觀之,無眠亦無用。
“讓她走吧,她的孤傲,不容許……”
李無眠卻不在身旁。
他大步走向白衣,檀木髮簪約束三千青絲,隨冬風搖曳,飄來幾縷若有若無的暗香。
李無眠心中發哂,堂堂劍仙還挺臭美,大男人打香水。
白衣步頓,瓊花嗡鳴,猶似行走在雪原中的雪狼俯首低鳴,對背後來路不明的獵人發出警告。
李無眠無視這份警告,闊步與白衣並肩:“嘿,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他知道自己這樣可能有些無恥,但未嘗沒有幻想,王霸之氣一震,白衣不計前嫌。
沒有什麼法律法規不準人想象的嘛!
賈玉面無表情,復又前行。
凝望殘破白衣,暗香混合著檀木的檀香隨風灌入口鼻,他眉目微皺,那日自己……那日賈有道父子為何沒迷路?
白衣業遠,無根生不覺來到身側:“算了吧,李兄,走了。”
“不。”李無眠思索良久,他可不是隻會唉聲嘆氣、無病呻吟的傢伙!
步履如風,無視警告,追上白衣,更不多言,只攥住其手,自顧自往回走去。
卻比他想象的還要虛弱,輕輕一拉,便朝他跌來,撞上後背,他打趣道:“你的胸肌頗為浮誇。”
也是沒想到,賈玉形體瘦弱,卻十分有料,與他一般,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且攥著的手更是柔弱無骨,跟個女人似的,令心中一蕩,竟心猿意馬。
所思及此,李無眠渾身打顫,他發展的是同志,可不是同性戀。
賈玉面無表情,冰寒徹骨:“放手,吾劍甚利。”
“拉倒吧,你連拔劍的力氣都沒。”
眠趁人之危,制寒玉劍仙。
……
今夜的順城,家家戶戶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