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無功而返,諸人都是打道回府,但事情卻是一波三折,有人打探到李無眠等人帶著個小女孩回返。
這小女孩是誰不難猜測,到頭來還是落在天師高徒手裡,不知是此子算計太深,還是別的緣故。
苗疆藥術一脈的石萬和唐門刺客搭上線,已經先一步去了唐門,看樣子是退出後續爭奪。
武侯和涼山卻停住了回去的腳步,他們也不傻,一群中小門派前赴後繼,他們等著探探底細,後續做出決斷。
因為如果李無眠已經得了烏寶,一個晚上的時間,再去爭奪顯然是遲了,烏寶估計已經被消化掉。
如果是這樣的話,兩派的人倒是好說一些,心裡頭暗罵這天師高徒狡詐就是了,日後見面說不得口誅筆伐。
但現在擺在面前的情況在於,烏寶還是好端端的,諸葛英縱心亂如麻,李無眠為何還沒有將烏寶享用掉。
抱著這麼一座寶山大搖大擺,背後肯定是有什麼陰謀吧,畢竟沒有人能夠忍受住烏寶的誘惑。
驀地苦笑一聲,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張大笑的臉,中小門派懷疑裡面有陰謀,諸葛英縱卻瞭解的更深一些。
不會是想保護烏寶吧?
還真是讓人無語的想法,天地靈精,取之不用,他也可以說李無眠是喪心病狂了。
瞥了涼山眾人一眼,諸葛英縱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回去吧。”
這話一出,武侯派中一些人鬆了口氣,也有人心存不甘。“師叔,烏寶還健在,我們難道就這樣空手而回?”
諸葛英縱目光變換,終究是歸於篤定:“諸葛家祖先在上,我等後人豈能兩面三刀,不必多言,走。”
這一番話倒是讓眾人頗為認同,諸葛家先祖諸葛武侯何等神人,即便傳到如今,後人也該身具三分風骨才是。
諸葛英縱帶頭,即便有諸葛家弟子心有他念,也只得作罷,掃了眼涼山眾人,也不打招呼,徑直邁步。
風樂山斜眼一瞥,也沒有說話,立在原地沉吟,似乎在等候什麼,兩方人馬擦肩而過。
夕陽沉入地平線下,灰藍的天幕卷集最後一抹殘暉,映照在每個諸葛家人的面上,這一瞬間,呼吸不由一滯。
這殘存的餘暉,不知何時,竟似有千鈞之重,每個人的背上,都如背起了一塊堅不可摧,其重無比的巨石。
涼山一脈眾人滿臉喜色,諸葛英縱面色一沉,發覺四周的土地上,許多頑石,或是芝麻大小,或是指甲蓋大小,有的本身就在地表,有的從地下冒頭,抖落身上的泥土,隨著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微微顫動。
諸葛英縱極目望去,那地平線的盡頭,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一步近丈,由最後的殘暉,送到眾人面前。
光芒徹底消失了,黑幕籠罩天穹,諸葛英縱額頭滲出點點汗水,感覺到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壓力。
“千鈞公伯。”“千鈞公叔。”涼山一脈眾人喜不自禁,紛紛投來敬仰的目光。
風樂山和那老者目光一觸,便低下頭來,喚道:“風族伯。”
諸葛英縱心中微寒,涼山一脈對烏寶真的看重至此,連風千鈞都拉下了臉面,親自前來爭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