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也詭異安靜,小輩們齊刷刷投來目光,王靄心裡打鼓:“爹,孩兒來了。”
“王胖子,你身上怎麼一股騷味啊?”
王靄汗毛立起,乍然扭頭:“你說誰身上有騷味,胡說八道!”
殊不知若平時,他當是要盯著王胖子三字窮追猛打,至於騷味,如子虛烏有,何必理會。
鬨笑聲四起:“王胖子尿床了,多大的人還尿床,丟死人囉!”
王靄面色赤紅,聲嘶力竭吼道:“我沒有!”
王家主安慰拍肩:“兒啊,沒事,趕明兒,爹帶你去濟世堂瞧瞧。”
王靄張張嘴,略過同輩們嬉笑之顏,陡見關石花嫌棄入骨的表情,整個人直接裂開了。
哭辯道:“我沒有……”
……
高月之下,枯影之圍。
不時響起大呼小叫之聲,呂仁羞恥別過頭去,簡直沒眼看。
李無眠和呂慈皇城PK,小小呂慈,可笑可笑,幾個回合下去,便被製得死死的。
呂慈仰面趴下,臉蛋兒和冬日冷硬凍土親密接觸,李無眠單膝壓住他龍柱,居高臨下,一手按住其人後頸,一手將呂慈的兩隻手腕牢牢鉗制,令其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混蛋,放開我,再比過!”
“再比還不是一樣,給你一百次機會,也逃不出我這招‘強人鎖男’?服不服?”
“不服,哥,你也來幫忙啊,你心愛的弟弟被人欺負了。”呂慈大叫,吃進去幾口凍土。
李無眠目光往來,呂仁一攤手,呂慈登時怪叫連天。
呂仁無奈,不是老哥不幫忙,只是咱們兩兄弟併肩子上,也不是他對手啊!
李無眠拿住他手腕的手上抬,呂慈痛叫道:“別抬了,要斷了!”
“可是你不服啊。”
“我服了。”老哥袖手旁觀,好漢不吃眼前虧,呂慈認命了。
“剛剛貌似有人嘀咕黑虎掏心,那是什麼?”
“什麼黑虎掏心,我說過這種話嗎?我壓根都不知道!”呂慈大聲否認。
不一會兒,呂慈目光憤憤,聽到自我陶醉聲音:“呂小慈,你看我德行大吧,服我就對了,天經地義!”
呂慈一副要吐的樣子,偏生敢怒不敢言,叫呂仁心中開懷不已。
在他印象裡,老弟還從沒吃過這種癟,倒是有趣。
方才兩人PK,自是沒有動用異人的手段,不然都不用打,可惜啊,給呂慈機會不中用!
“天快亮了。”
呂慈下意識道:“是,是啊。”
再放目去,李無眠已收起玩笑之顏,古銅面容添了三分肅重,叫呂慈不禁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男兒,和剛剛大肆‘凌辱’他的人,是同一個嗎?
男兒的手一擺,空氣中蕩起一絲一樣的金鐵嗡鳴,十八柄啄龍錐排成一線,乖乖入掌。
半數錐身尚自染有冷紅,叫兩人的目光偏移。
伏倒在紅雪中的屍身,並未因方才的玩鬧而顯得婉約,透出些陰森恐怖的味道。
兩人縱然是人中龍鳳,手中並未落過人命,此情此景,難免心驚肉跳。
腳步聲在耳畔響起,兩人微怔,下意識邁步。
下一刻,呂慈傻眼,呂仁驚道:“李師兄,這可吃不得啊!”
“什麼吃不得?滋味還不錯,像是沾了番茄醬的牙籤肉,不過沾著的要是辣醬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