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火偏偏和他日後道路息息相關,較之身家性命也不為過,若是丟了,不僅去了半條命,更是無顏回火德宗。
李無眠莞爾:“你瞧你那戰戰兢兢地的模樣,虧你還是個玩火的。”
祝烈聞言,目光至於懇求:“求李師兄將它還給我。”
李無眠面目微變,有所不快:“你視之為貴物,以為我稀罕嗎?我與你交手,也知你家離火真訣非是委曲求全之道,他人若是奪了,你不該開口懇求,該當直接搶過來!”
祝烈渾身微震,恍惚瞭然,李無眠之所以不快,是因他畏畏縮縮之貌。
“火焰哪有幽靜燃燒的道理!拿去吧。”李無眠輕喝一聲。
烈火升騰,燒穿天穹,取得就是撞破南牆之意。
物歸原主,黃火入體,祝烈張口無言,這裡李兄不僅力量勝他,此心亦然,後者遠比前者來的震撼。
輕聲道:“多謝李師兄指點。”
烈火哪裡有幽靜燃燒的道理?既然謂之烈火,自是爆裂升騰,若只求偏居一隅,焉能形成燎原之勢!
李無眠樂不可支:“孺子可教也。”
見他面上瞬息萬變,祝烈一時無言,其人談笑自若,率性而為,怎一個灑脫能夠道盡。
儲宗主這時也來到臺上,狐疑的望他一眼:“李師侄小小年紀,竟有幾分湖河之深,我這徒兒,難以較之。”
李無眠一點都不謙虛:“什麼湖河?明明是大海。”
儲宗主被他噎了一句,李無眠嘿嘿笑道:“這火裡面門道可深,像活的一樣。”
兩人俱皆一震,深深望他一眼:“以後如有機會,請來火德宗一趟。”
“好說。”
儲宗主頷首,又道:“烈兒。”
祝烈正要下去,目光一轉,指了指自己的頭髮。
周圍眾人,從驚駭中回神,方才看到,祝烈的頭髮完好無損。
但李無眠方才受星星之火,上身雖已恢復如初,可一頭黑髮卻沒有那麼快復原。
祝烈開口道:“李師兄。”
周圍人心思活絡起來,不知誰大吼一聲:“嚯,大夥快看,可不是一根毫毛,這頭髮都捲起來了!”
起鬨聲如若山呼,李無眠愣了一下,瞧著自己一頭黑髮。
二話不說,動手就捋!
然末端焦黃卷曲,一時半會捋不直,怎麼也藏不住。
“好你個祝烈,我不僅物歸原主,還點撥你兩句,你你,你恩將仇報!”
眾人嚷嚷,祝烈提醒道:“李兄,我自然服你,也不敢忘今日,但一碼歸一碼,願賭服輸真男兒,你該叫了。”
李無眠目光一轉,輕咳一聲:“什麼?祝小弟?你說什麼?”
儲宗主好整以暇,悶聲發大財。
祝烈正要再次提醒,李無眠唏噓不盡,蕭索落拓。
諸人觀之,暗暗奇怪,天下間竟然有事能讓他露出如此形狀?
只聽:“諸位有所不知,我龍虎山世傳隱疾,人傳人的跡象極其普遍,主要是耳朵失聰這一塊……”
祝烈一陣氣短,儲宗主眉角抽搐。
天維目光轉來,張靜清頭皮發麻。
諸人罵罵咧咧。“我從未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什麼?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