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虎,大搖大擺橫行於鬧市,可是驚起雞飛狗跳,都怕這猛虎吃人,顧全小命要緊。
然走了一段路,這虎也未襲人,反倒是激起鎮民的好奇心來,有那麼幾個膽大的,已然探頭張望。
李無眠行於前,回頭慫恿道:“懷義,時候差不多了,快快請上討賊檄文。”
劉懷義皺眉:“大師兄,真要念,很羞恥的。”
“懷義,我們這是團伙初創,人手不足,有些事你要多擔待一點,日後團伙壯大了,你想念都沒機會。”
田晉中捂嘴偷笑,張之維表情十分糾結,好像他才是要念的那一個。
劉懷義頭大如鬥,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清了清嗓子:“茲有石門鎮鄉紳金家,為非作歹,魚肉鄉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更串通黑雲匪,欲行窮兇極惡之事,當是人神共憤,天地……有四人,崛起於毫末……”
“一名李無敵,二名張二炮,三名劉三炮,四名田四炮,攜義虎黃霸天……”
小黃不滿的叫喚一聲,劉懷義也實在唸不下去。
“大師兄,我為什麼是四炮,我明明是大耳朵師兄,我要當三炮。”
劉懷義嘴角抽搐:“關注的地方錯了吧,為什麼大師兄你的假名這麼威風,我們就這麼隨便呢?”
李無眠瞪眼,沒好氣道:“你以為名字有那麼好想的?”
……
金家大宅,山雨欲來風滿樓,李無眠行事如此肆無忌憚,大張旗鼓,絲毫不知收斂。
莫說石門五大鄉紳,便是路邊的乞丐,都已知道他要找金家的麻煩。
金族長在廳中思考,他的態度是否過於強硬了些,早上商談緩和幾分會不會好些。
所思及此,又覺滑稽。
他強硬了半輩子,連孔耆老都無甚好臉色,今次卻要為幾個稚子,懷疑自己往昔的處事之則。
喟然一嘆,匆忙之間,他只召集了寥寥幾個家兵,莫說直面巨虎,便是直面四人都不夠。
裝備也就是些刀劍棍棒,石門鎮並非不毛之地,槍械可沒那麼好弄。
便是弄到,也不敢堂而皇之拿出來。
一時之間,心中患得患失,堂堂石門鎮五大鄉紳之一的金家,竟如此孱弱?
以往與各家爭鬥之時,金族長那是得心應手,穩穩掌舵,操控金家這艘大船,乘風破浪。
而今四個稚子攜虎壓來,方知哪來什麼大船,小破木筏一艘。
金族長面色陰晴不定,心中忽有所悟,之所以如此,是因那李無眠,是一類特殊的人。
其人不按套路出牌,不遵規則行事。
倘是與你齜牙,最好期盼己身,有同其角力之姿。
如若不然,便作齏粉。
驀地竄出個黃衣少女,笑靨如花:“爹,不要愁眉苦臉的嘛,總得講道理,不能無緣無故吧。”
金族長搖搖頭:“甜兒,我就怕他不講道理,有什麼事?”
“我知道他是什麼異人,大不了請大哥回來。”
金族長聞言,眉目舒緩幾分,金甜這時又貼耳說了幾句,叫金族長復又皺眉。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