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毛驢,一點都不拉風。”
傅白側坐在毛驢的背上,兩手插在袖口裡,用平淡的語氣發洩他的不滿。
“有的坐就不錯了。要不是您老人家非得要欣賞沿途的風景,咱們倆至於在路上磨蹭這麼久嗎?”韓九叼著草葉說。
“慢有慢的好處。”傅白隨手摺了一根柳條枝,“現在去往鬼哭城的,魚龍混雜。若是都為招魂幡而來,說不定還要鬧些矛盾。等他們都鬧夠了,我們再出現,可以迴避很多麻煩。”
“你說的倒也是……”
又走了一段路後,傅白突然問。
“你對鬼哭城瞭解多少?”
“不算太多。鬼哭城是個不起眼的小城,我估計啊,最有名的就要算關於招魂幡的傳說了吧。我是哪裡有人出錢做活請我我就去,因而也不太關注請我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鬼哭城的城主……是要請你做一把鎖?是什麼鎖?”
“就是尋常奩匣上的小金鎖。”
“奩匣?那不是女子用的?”
“大概是城主夫人?話說赫連城主娶親了沒?”
“奩匣……”傅白貌似對這個東西突然感了興趣,“把天工閣的九師請來打一把普通的鎖,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畢竟你們出場費也不便宜,沒必要這麼大材小用。那就是”
“就是說,奩匣裡面的東西至關重要?”
“嗯,只是我們暫且不清楚到底是何物。”
“所以赫連崢到底娶親了沒?”
“這個你還是當面問他吧。”
……
傅白他們總共趕了一日半的路,才算到達鬼哭城的地盤。所謂鬼哭城,顧名思義,是在這一片能經常聽見“鬼哭”的聲音,也就是要有風外加特殊的地貌。傅白仔細地環顧了周圍一圈,然後彎腰從地上拔起一根狗尾巴草。
草頭上的絨絨紋絲未動,證明這裡幾乎沒有風。
那耳邊傳來的嗚嗚的哀哭,又是誰或者什麼發出來的?
韓九也聽見了那種詭異的嗚嗚聲。明明是白天,卻讓人在陽光底下不寒而慄。他抱著手臂搓了搓雞皮疙瘩,問傅白說:“你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沒有。”傅白彎下腰,捻起一粒成熟的稻穗。
城外的田地沒有人耕種,已經長成的稻穀就這麼放著,無人來收。
韓九信了傅白的話,更慌了。
“咋回事?難道只有我中邪了?”
“大概吧。”
“你別大概啊!”韓九一把拽過傅白,“怎麼會只有我聽見這個聲音呢?這也太不正常了!”
“你是不是聽見有一種類似女子哭泣的聲音,時斷時續,不太真切?”
“對對對對對,”韓九點頭如搗蒜,隨即他又意識到什麼,怒道,“原來你也聽見了!騙我做甚!”
“唔,也沒什麼特別的意圖,就是覺得……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