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見過有人往廟裡放這類青銅像,有點怪異啊。”白柏湊近去看了看銅像,說道。
“怪異?哪裡怪異?”韓九問。
“一般的廟,供奉的無非是神像、先人,是要保佑子孫後代繁衍興旺的。若不是這些,最起碼也要擺放象徵祥瑞的瑞獸。蛇雖然和古神女媧有聯絡,不過蛇性本淫,像李家這樣的大戶人家,用它來鎮廟,還是有點不可思議啊。”
“那會不會是那種特殊的保家仙?”韓九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
傅白瞧著那人首蛇身像。銅像的頭部朝向前方,眼睛也盯著前面,彷彿剛才那種被緊盯的陰冷感完全是錯覺。
火神還在沉默地等著三人,似乎沒有察覺到銅像有任何不妥。
“我們下去吧。”傅白說,“現在距離天亮沒有幾個時辰了,我們得在那之前出山才行。”
韓九和白柏應了一聲,三人沿著臺階而下。
四周很暗,只有鮫人淚散發的淡淡白光能照亮一小片道路。地下陰冷的空氣浸入了三人的面板,韓九搓了搓手臂,小聲抱怨幾句。
傅白看了看兩側的牆壁。牆壁是由普通的石磚砌成,看上去灰濛濛一片。但當他用鮫人淚照在其上時,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上面畫了東西。”
傅白這麼一提,另外兩人也注意到了牆磚的不同尋常。
“好像是一幅長圖?”韓九遲疑地猜道。
由石磚構成的神秘圖畫一直延續向前,不知道延續到何方。磚的表面因為腐蝕和磨損已經有些模糊難辨,但大致還能推測出上面繪著的東西。
這幅畫是有內容的。
傅白靠近觀察,發現這並不單單是一張長卷,而更類似一段用刻刀記載下來的歷史。
材料受限,無法表現得如畫筆那般細膩精緻,卻也可以從中猜測出不少東西來。
畫面的最初是幾個簡單的人形。這些人圍在一個類似井口的周圍,像在進行什麼儀式。
緊接著,他們把一個豎著的類似棺材的東西投入井口,然後下一段畫面又是他們圍著,那個棺材卻已是不見了。
接下來又是相似的畫面。不過從他們的衣著打扮看,似乎已經換了一個朝代。
這樣的畫面重複了幾次,直到中間某一段發生了變化。
這次棺材消失之後,從井口中爬出了一隻四腳的怪物。怪物沒有皮毛,看起來近似於人。但它四肢著地,類獸,而且胳膊和雙腿看上去要比正常人長許多。
怪物的口中吐出大量的金銀財寶,這些異寶堆積猶如小山,旁邊的人作歡呼慶賀狀,像在感謝它賜予自家的富貴。
最後一個畫面,人和怪物全部消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口井,什麼都沒了。
“這是個祭祀儀式。”傅白的手舉著靈珠,換了幾個角度照,“李家的先祖掌握了什麼辦法,透過祭祀從井裡召喚了能夠帶來財寶的怪物。”
“原來李家竟是這麼發的家?”韓九看得嘖嘖稱奇。
“這麼發家是有代價的,”傅白指著那口井,“他們家每一代都要投進去一個棺材,這棺材裡面裝的是什麼看不出來。但類似的祭祀用的基本上都是活物,像李家召喚出這麼龐大的怪物,我猜用的應該是活人。而且看這磚畫上面記載的,貌似並非每一次都能成功召喚出來,所以有很多祭品都無辜犧牲了。”
傅白說完,又看向旁邊同樣一臉驚奇的白柏。
“白柏師弟,你知道些什麼嗎?”
白柏搖頭,他掌握的內幕不比傅白他們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