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胡星河送他,倆人邊往外走,邊聊天。
“星河啊,咱們四兄弟,邱軍我沒什麼聯絡了,湯明祥還和我有聯絡, 再就是你了。”
崔農純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胡星河,沉默了一下,說道:“湯明祥把他的事跟我說了,我也把他罵了一頓。”
胡星河沒想到崔農純會提這件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人哪,這輩子不可能辦的事都是對的,難免會辦一兩件錯事。”他頓了一下, 然後繼續說道:“比如我吧, 我就是從你這要的錢,然後去賄賂我的長官,這才去的步校。”他抬頭看看胡星河說道:“你說我恨他嗎?不,我不但不恨他,還很感激他。要不是他我就進不了步校,我的人生就不會發生改變。”
“步校的總教官喜歡我,你以為我真的是刻苦學習?我是在他面前有意這樣表現的,就是讓他喜歡我。”
“我媳婦是怎麼追到手的?那是我有意去接近的!像我這樣家庭的人,如果不拼命的往上爬,怎麼可能有現在的成績?!”
“星河,你說,我做的對還是錯?”
胡星河看著崔農純,被他的坦誠給問住了。
是啊,要說他這麼做是錯的,可是現在的結果卻讓人羨慕;如果說那樣做是對的,可是他用的手段卻見不得人, 對其他人也不公平。一時之間,胡星河腦子有點亂了。
“湯明祥在電話裡哭的很傷心。他知道對不起你,所以他離開你也是罪有應得。”崔農純繼續說道:“你現在是成功人士了,事業做得大,站得高看得遠,張嘴閉嘴都是理想信念,可是下面的人每天只是柴米油鹽。”
“他是咱們的發小,該放手就放手,咱手指縫裡流下點他們都吃不完,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當然了,你們之間的事我可不管,我只是看著咱們的兄弟分崩離析的,心裡不好受!”
崔農純眼圈一紅,扭頭擦了下眼睛,這才回身接著說道:“星河啊,你別怪我,我說的對不對你都多擔待。”
“農純,今天你這話給我提了一個醒兒,可能我也有沒做到的地方。”
兩兄弟在院門這兒聊了一陣, 這才告別。
望著一溜車燈在夜色裡遠去,胡星河五味雜陳。
既有見到崔農純的興奮,又有見他學有所成的欣慰, 更有對他所說的反思。
一時之間,心情難以平靜。
當晚,他躺在床上久久難以入睡。
高娜都已經沉沉睡去,他還瞪著眼睛想著心事。
自從他穿越以來,黑水的四個發小現在都各奔東西了,自己發了財,可是對兄弟來說,真的幫過他們嗎?
仔細的想想,好像他確實忽略了。
邱軍自己就疏遠了,可能有他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原因吧!湯明祥跟隨自己這麼長時間,當然自己也沒再給他機會,可卻沒問過他有什麼想法呢。
崔農純現在混得不錯,可自己當初真的盡了全力了嗎?!
從兄弟這個角度來講,自己還真做的不夠。
再說說自己的親兄弟胡軍,他們現在住的房子還是爸媽給買的小房子,自己缺房嗎?肯定不缺,怎麼就不能送他們一套大房子呢?!
他越想越懊惱,心裡鬱悶的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和高娜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