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河的到來,讓侯德海心裡暖烘烘的。
當初他與胡星河之間就是單純的同志關係,胡星河買房他給辦理手續,如此而已。
後來他發現胡星河可能是有背景的人,他就存了攀高枝的心思,可這樣的想法也只是想法而已,自己能不能再進一步,也得看能不能進入人家的法眼哪。
這段時間,為了幫胡星河買到前海北沿十六號,他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內心裡要說沒有什麼期待那就是假的。
果然,今天晚上胡公子來了。
“猴哥,感謝呀!這段時間辛苦啦,呵呵,給您帶了點東西不成敬意,收著吧。”
“哎吆,這,這怎麼好意呢,我也沒幫上什麼忙。”侯德海嘴裡客氣,他媳婦卻接過了東西,拿到了後屋。
“還沒吃呢吧?也不知道您來,就順便吃點。”侯德海看著桌子上的倆菜,有點不好意思。
“太客氣了,我就是來認認家門,以後咱們常走動走動。”
一聽這話,侯德海心裡就是一喜,這是認下這個關係了。
“行,只要公子看得起我,怎麼都成。”
“都說了,別公子公子的,這讓人聽見不好,你就叫星河吧。”
“哎,哎。”
候嫂很自覺的去廚房再掂對倆菜,倆人在屋裡吃喝起來。
從閒聊中,胡星河發現侯德海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總是想要說點什麼,可就是猶豫。
“猴哥呀,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呀?有什麼事就直說,只要是我能辦的沒二話。”
兩杯酒下肚,胡星河說話的聲音都高了二分。
“唉,星河呀,哥哥確實有點事想讓您給說句話。”侯德海放下筷子,看著胡星河。
“你說。”
“我呢,在單位的時間有七八年了,學歷也是高中,在副科已經三年了,我們老所長年底就要退了,我呢還年輕,還想多挑挑擔子,為人民服務。”
侯德海期期艾艾的說出了自己的心事,胡星河一聽,哦,你是想升官啊!
“嘖嘖,這種事我還真不一定幫得上忙。”胡星河嘬嘬牙花子,侯德海一聽心裡就涼了半截。
說起他們什剎海房管所,正所長是科級幹部,老所長馬上要退了,副所長有倆,為了能當上這個所長可以說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一個走上層路線,找區房管局領導走關係,忙的不亦樂乎。另一個走推薦路線,跟老所長關係處的不錯,就想著讓老頭退之前跟組織推薦呢。
而侯德海和這倆副所長一比,無論是資歷還是關係都差了老大一截。
既沒有上層關係,也和老所長沒有特殊交情,雖然他是個副科級的辦事員,可畢竟是業務經辦人,不是行政領導啊,想要往上走這一步,不是一般的難。
侯德海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麼,他就是實在沒轍了,才想著胡星河這條路,也是想著一個萬一。
胡星河讓侯德海把他們單位的情況詳細的講了一遍,這才開始思考起來。
要是擱在以前,侯德海就得熬資歷,把這倆個副所長都熬走了,他才有機會上位呢,這還得說沒有空降的幹部,可是按照他現在的學歷,過幾年根本就沒有升遷的可能,位置還不夠給大學生分的呢。
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
“猴哥啊,你現在的情況我明白了,困難肯定是有,不過也不是沒機會。這樣,我先回去幫你問問情況,是什麼情況我再告訴你。”胡星河這話,讓侯德海涼了半截的心開始七上八下了。為啥,就因為沒個準信呀,這話就看你怎麼聽了,可以說胡星河要幫你忙,也可以說胡星河是在推脫,反正怎麼理解都行,這就是模稜兩可的話。
第二天,胡星河先去找王師傅,前海北沿十六號已經到手了,這修葺的工作也就提上了日程。
老王最近老忙了,方家衚衕二十五號、二十七號兩院子進入了收尾階段,國子監街九號正搞的熱火朝天,而前海北沿十三號正在給房子上瓦砌牆,一切都是按照古法營造。
胡星河最近花錢跟流水似的,好在他現在的錢還有很多,擱一般人早就破產了。
現在除了自己房子的事,要緊事就是侯德海的升遷,他倒想幫忙,可是怎麼幫,找誰幫,他是倆眼一抹黑。
他的心裡也沒底,想到的是找老羅問問,因為老羅總有幾個學生和朋友是從政的吧?
他跑到老羅的宿舍,老關和老羅倆人正一邊看著電視,一邊閒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