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河在車裡看著高娜,發現這小妞兒現在的變化還挺大。自從燙髮被老師們及時糾正之後,她就一直保持短直髮的形象了,以前的黑粗大辮子再就沒看見。
“高娜,怎麼在這兒碰到你了?你來辦事?”胡星河還以為自己是和高娜偶遇呢。
“我正好來這邊辦點事,看見你了就等了會兒,你在房管所幹嘛呀?”高娜也是好奇,他的房子不是在東四麼,幹嘛跑什剎海來呀?
“嘿嘿,我找他們幫我修修房。”胡星河說的是實話,高娜卻不理解。
“你可真逗!不找東四房管所跑什剎海來啦?”看著高娜一臉的疑惑和不信,胡星河也只得解釋一句。
“那什麼,我在什剎海這兒也買了房。”
“啊?真的?這兒的房可不便宜。你不會是在後海買的吧?”高娜心裡一驚,一臉的緊張。
“那倒沒有,在前海。”一聽胡星河的房子不是在後海,高娜心裡一鬆,同時也吃了一驚。
前海是什麼地方?是什剎海街道的核心地區啊,可以說無論是位置還是風水都是上好的地兒,在這兒買房,那得多少錢?!
“你別告訴我是前海北沿吧?”高娜一臉驚疑的用手指著胡星河的臉。
“嗯。”胡星河點點頭,一臉的無辜。
“唉呀媽呀!真的?!”高娜猛地一正身子,邦,腦袋撞車棚上了。
“哎呦!”高娜一捂腦袋叫了一聲,前面的司機一腳剎車把車停下了。
“高……同志,你沒事吧?”司機很緊張的問。
“沒,沒事。”高娜扭曲著臉回答。
胡星河倒是扶住了高娜的胳膊,“沒事吧?”
“沒,真沒事。”看到胡星河關心的眼神,高娜嘴角偷笑,胡星河心裡還是有她的。
“對了,你租這個車多少錢哪?前面有公交站,咱坐車走吧,要是一直租車去學校要不少錢呢。”
別看胡星河現在有錢,可是前世留下的生活習慣還是在起作用,能省則省。
“呃……”高娜就是一愣神,她瞄了一眼前邊的司機。
“咳咳,司機同志,多少錢,我們要下車了。”
“啊?呃……”司機被搞的一愣神,猶豫了一下,說道:“您給三塊錢吧。”
“好。”胡星河伸手摸包。
“我給了。”高娜早就從自己的小坤包裡摸出了三張一元鈔票,遞給了司機。
倆人下車就往公交站臺走,開車的司機手裡握著三塊錢,哭笑不得,看倆人走遠了這才一腳油門走了。
胡星河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都不瞭解車牌的知識。
前世他倒是有輛私家車,可現在個人都不能買車,哪有什麼私家車呀?他現在除了倒賣進口彩電就是買房子修房子,要不就是上課,根本沒時間也沒機會去了解京城各大機關的車牌,雖然車牌他也看一眼,也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很自然的認為這車是高娜租的。
這會兒京城的計程車都是進口車,所以能坐到這樣的老式轎車也不奇怪。
倆人回到學校就開始各忙各的,也沒時間聯絡。
不過,高娜說了,找時間去前海看看胡星河的房子,參觀參觀。胡星河也答應了,只是他說最好是過段時間,現在正修著呢,全是工地有什麼好看的?高娜也認可了這個說法。
這些日子,只要一放學,胡星河就往前海跑,他也好奇這些師傅們到底怎麼給他修房啊。
這些師傅們也有自己的轍,每天上午去單位報到,有事就去忙活,沒事就喝茶吹牛侃大山,中午一過,他們就三五成群的走了。
有的去前海,有的去東四,當然去前海的人多。
十三號院是侯德海安排的人,早就開始拆房了。整磚整瓦都取出來碼上堆,這些磚瓦還能賣錢呢。門窗和梁坨、柱竟然大部分都是原來房子的老物件,也被整理出來,準備還原使用。
那些碎磚爛瓦就整車整車的往外拉,一個禮拜的時間,十三號院就被拆空了,出現了一大片的空地。
拆完之後,在十三號院牆的外邊就堆放了一溜一溜的老磚老瓦,這都是後來拉來的。
十四號院和十七號院裡各有五六個師傅,正在對門窗上的老漆進行清理,為上新漆做準備。
還有些師傅對廊柱進行傳統的修復,有調麻刀灰的,有往裡兌硃砂的,忙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