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河帶著值班的保安和何貞一起包起了餃子,燉上了豬肉粉條,小雞燉蘑菇這些東北家常菜。
湯明祥趕回來過年,見胡星河一個人也沒地方去,就讓他去家裡一起過。
胡星河這邊還有任務呢,哪能離開呀,只得婉拒了。
這頓年夜飯吃的,胡星河和何貞心裡有事,還要裝作沒什麼的樣子,保安倒是吃的開心了,這樣的伙食在往年是很少見的,現在能吃到這都是託了胡經理的福啊。
春晚是晚上八點開始,胡星河看著電視裡的節目,心裡回味著前世和今生的不同滋味,這要是能吃踏實就怪了。
當看到一個個熟悉的節目,聽到一首首熟悉的歌曲,他心裡真不是滋味,這要是在京城和家人在一起該多好啊。
看到《羊肉串》這個小品的時候,依然讓胡星河捧腹大笑,時隔幾十年了,仍然有這樣的魅力,好小品,好演員!
正當大家邊吃邊看的時候,有人推門走了進來,竟然是胖子領導。他拿眼在屋裡一掃,就轉身出去了。
胡星河和何貞立馬起身,穿上大衣就跟了出去。
此時天空沒有月亮,依然飄灑著雪花,胖子領導在前面默默的走著,院門口停著一輛吉普,車尾的紅燈指引著方向。
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吉普的跟前,剛擠進去,吉普就一腳油門呼嘯著衝進了雪夜裡。
胡星河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接頭,在哪裡接收飛機。
現在人家已經透過紙條把時間、地點和方式都聯絡好了,自己現在出現還有用嗎?
吉普車在黑暗中穿行,很快車子就來到了城外。
車窗裡出現了一條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寬闊公路。嗯?這是哪?怎麼會有這麼大一條路呢?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原本顛簸的吉普車突然平穩起來,輪胎髮出了唰唰的聲音,這代表著車輪下就是平坦的冰面。
難道這是進入了HLJ了?不對,位置不對呀,四周還能看到枯草和樹木呢,怎麼可能是在江裡?
車子拐過一個大彎,胡星河看到路邊停放著各種推雪車輛,此時,他猛然醒悟,啊,這是這幾天剛剛打造的冰雪路面啊。
他想起前幾天看到的推雪車出城的情景,原來是用在這兒了。
這個路面在前面變得極為平坦,在路的兩側竟然還放置著紅色的警示燈,一閃一閃,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這難道是臨時的跑道?
我去!牛比啊!
這條跑道一直向前延伸,看樣子怎麼也得有三四公里。他轉頭在黑暗裡尋找著參照物,發現這條道路竟然是直通HLJ的,居然把跑道和江上的冰面連為一體,牛比!
車子突然停下,前面有一個長長的路障,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攔在了那裡。
司機拿出證件與警戒軍人交涉,然後就敬禮放行了。
又向前行駛了一段距離,胖子帶著胡星河他們下了車。前方走過來幾個人,來到跟前和胖子打著招呼。
在明滅不定的紅光中,胡星河看到了腳下閃著冰晶光輝的冰面,此時才真正確定,自己已經站在了HLJ的冰面上了。
胖子看看手錶,然後遞給胡星河一個手電和一把鑰匙,往前面的黑暗中一指,“時間到了,去吧,開車去接頭。”
“就我一個人?”
“是的,這是他們的要求,錢在車裡,看到飛機就交給他們,車上有對講機,暗號‘冰河行動’。”
“好。”
胡星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何貞,此時何貞也是面無表情,胡星河什麼話都沒說,開啟手電向黑暗中走去。
前方五十米處,停放著一輛吉普車,胡星河拉開車門,把鑰匙插進去,扭動鑰匙給油,轟隆隆,吉普發動了。
他開啟車燈,掛上一檔,緩緩的在冰面上向前滑動。
幾分鐘後,胡星河在後視鏡裡已經看不見身後的燈光了,除了前方的冰雪泛著熒光,他看不見任何東西。
突然,他發現,前面的冰面上出現了一個箭頭,是由熒光粉畫成的。這,這就是記號?
沿著箭頭開了一陣,燈光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當胡星河把車子開到近前,才看清楚,正是安德烈。
他把頭探出車窗,對著安德烈揮揮手,大鬍子這才頂著雪花走了過來,拉開車門上了車。
“錢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