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狂歡夜,莫斯科餐廳裡樂曲激昂,舞姿動人。
胡星河和高娜一起玩到了很晚,倆人又一起走回學校。這一走就是八公里,他們聊起了東北,聊起了黑水三中,又聊起了學校發生的很多趣事,彷彿就在昨天,不知不覺間也就到了。
第二天,胡星河送給高娜一隻鋼筆,這是對她邀請自己去莫斯科餐廳過平安夜的回贈,高娜高高興興的接受了。
二十六號就是禮拜天,胡星河先回了前海觀海樓。這個季節觀海樓基本沒什麼客人,老媽和小姨組織員工學習,整理客房,打掃衛生。
“兒子,你來的正好,把這些菜拿回去吧,昨天做的員工餐,剩的,還挺好。”
“行,柳師傅呢?”
“他這幾天都在縫紉社那邊培訓呢,這邊不常來。現在客人少,來不來都行。”
“哦,我下去看看。”胡星河轉進了地下旗袍店。
店裡的姑娘們把店面打掃的一塵不染,看到胡星河進來,就起身要給他倒水。
“別忙活了,你們現在沒什麼客人,自己要加強學習,轉過年來,客人就更多了!”
他在這兒和姑娘們白活幾句,也就回了東四六條。
高娜的賀卡給了他極大的啟發,要是自己能製作或者有人供貨就好了。
可現在上哪去進貨啊?深圳剛設立特區兩年,一切都還沒有開始,現在還在籌備階段,工廠也就大貓小貓幾十只,有沒有印刷廠都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京城的印刷廠也是有的,只不過他們的機器裝置比較老舊,彩色的印刷比較困難。
彩色印刷需要四色印刷,需要膠印機,胡星河還真沒關心過這些。此時的報刊亭很少,只在新華書店和市區中心有零售的。
下午他就去了王府井,結果,看到了很多的彩色畫報,至少封面都是彩色的。
一口氣買了好幾本畫報,按照畫報上的地址就找了過去。
印刷廠在車公莊,胡星河轉乘了幾路公交車總算到了。
這個印刷廠成立於一九七零年,可以彩印,他們主要就是印刷報刊雜誌,也連帶著印刷些產品包裝什麼的。
胡星河在大門口就被堵住了。
“哎,幹什麼的?找誰呀?”門衛室出來個老頭,個頭不高,精精瘦瘦的,高顴骨尖下巴,可雙眼有神,說話還帶著點唐山口音。
“大爺!我跟您打聽點事。”胡星河趕緊湊過去,先把煙遞上。老頭看看胡星河擺擺手,“不會,說吧,有啥事。”
“是這樣,我想問一下,咱們廠能不能印刷彩色的卡片啊!”
“彩色卡片?是彩色照片嗎?”老頭聽著一愣,追問了一句。
“不是彩色照片,不過也差不多,就是在卡紙上印刷彩色的圖案。”
“哦,你說的是這個呀,我們連彩色畫報都能印,這個卡片肯定能印啊!小夥子,我看你歲數不大,是哪個單位的?”
“我還是個學生,京城大學的。”
“你印的這個東西不是學校印?”
“我個人能印嗎?”
“呵呵,小夥子,那可不行,我們只接單位的訂單,個人不能印刷。”
“呃……”剛剛胡星河聽說這裡能印刷彩色畫報,心裡高興壞了。可老頭又說不接個人的生意,他心裡就是一沉。
看到胡星河臉上紅撲撲的,從棉帽子裡直冒熱氣,有點感觸,就給他出主意,“你們學校要是有介紹信還是可以的。”
一聽這話,胡星河就是一喜。
“大爺,我要是拿來介紹信就行唄?”
“那可不,現在只認介紹信。”
“謝您嘞!”胡星河樂顛顛的走了,到學校他也只能去找老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