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號觀海樓開業,一家人就開始了忙碌的生活,胡星河有自己的事,旅社他就不摻乎了。
國子監九號已經修葺一新,現在空著呢,方家衚衕二十五號,二十七號也搞好了,如今他忙完了前海這邊的事,就差這個二十三號了。
第二天,胡星河起床和姥姥、老弟胡軍一起吃了早點,就拾搗拾搗出門了。老太太昨個兒累了一天,今天也不去前海了,她也知道自己就是個名義,現在交給倆閨女她能不放心嗎?胡軍過了新鮮勁,看了一天的外國人也沒什麼,還是在家裡更自在,再說了,老媽和小姨也嫌他在那兒搗亂,還是在家省點心。
今天是週六,各單位還要上班,胡星河就騎車去了方家衚衕,安定門街道辦事處就在他院子旁邊,近的很。
來到二十五號,他進院把車停好,這才在院裡看了起來。
各個房間裡的傢俱早都擺上了,前海十七號院裡堆放的傢俱被他分散到了各個院子,原先看著傢俱堆成小山似的,這一分散還不夠用了,老王不得不幫著胡星河在各個寄賣商店和市場裡淘換,這才把胡星河買的院子填滿嘍。
當初在哈市撿的四個大箱子也被搬到了二十五號,鎖進了二進院的正房東屋。
哈市換來的金銀珠寶足足裝了三個大箱子,也和這些四舊箱子放在一起。
胡星河看著這七個大箱子佔了半個東屋,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東西。
現在這些玩意沒人要,就算有人收也是三文不當兩文的當破爛收走了,賣了不值當的,自己又不缺錢。
出屋站在院子裡,看著被粉刷一新的門窗樑柱,迎合著院裡枝繁葉茂的樹木,炎熱中透著清涼,繁華中安於靜謐,古意盎然。
滿意!胡星河在二十五號轉了轉,又去了二十七號,這裡靜悄悄的,偶爾從牆外傳來幾聲孩子的歡笑和糖葫蘆冰棒的叫賣聲,讓胡星河從安靜中醒來。
這倆院子在一進院開了側門,不用從大門進也能相互走動。
看看時間差不多十點半了,胡星河這才鎖門去了街道辦事處。
安定門街道辦房管科的辦事員見是旁邊院子的房主來了,心裡一緊,他能不知道胡星河來是為什麼嗎?
前段時間,人家透過高明的手段,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把住戶搬走了,到現在了,也沒見有人來找他鬧,這就說明人家有手段。
如今就剩他們街道辦佔用的二十三號了,他能不心虛麼!
“哎吆,是衚衕志呀,來來,快坐,快坐!”辦事員一臉的笑容,趕緊讓座倒水招呼著。
“您這次來,有什麼事嗎?”你看這客氣的。
“咳咳,我呀還是房子的事!”
“哦,是,是,是,來慢慢說。”得先把人穩住呀,這要是鬧起來,辦事處沒理呀。
“我也知道你們有實際的難處,不過,咱們雙方一起想想辦法,你看怎麼樣?!”胡星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白開水,慢悠悠的說道。
“哦?您有什麼主意,說說看?”
“咳咳。”胡星河清清嗓子,這才撿起話頭來。
“你們的難處就在於短時間內無法把倉庫裡的東西還給人家,是這個困難吧?”胡星河看著辦事員。
“呃,對,對。”
“我出個主意,可以把這個漫長的等待,變成有期限的辦結。”
“哦?您說。”辦事員精神一振。其實,他們這些具體辦事的工作人員是最痛苦的,一邊是老百姓的埋怨,另一邊是工作原則,有時候起了矛盾就要自己頂著,說出力不討好也是常有的事,現在聽胡星河一說有個解決的辦法,他能不來精神嗎?
“把倉庫裡的東西按照當初收繳的名單進行核對,然後在報紙上公佈名單,要求這些人或者繼承人在三個月內到辦事處登記處理,逾期未來的,按照無主物品,辦事處有權自行處理。”
“嘶,這,這行嗎?”
“先這麼公佈,三個月內必然會來很多人領回自己的物品。最後剩下的估計也不會太多了,到時候再把東西轉移也就方便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