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年過的有滋有味,小姨一家都很開心,尤其是小姐妹倆,抱著玩具不撒手。
現在,這兩姐妹對胡星河很親近,只要他在家就會要他抱,可是兩個人,他一雙手都忙不過來。
晚上吃完飯,胡星河騎著三輪就去了六條,畢竟小姨家確實沒地住,自己有院子,拾搗一下也能湊合。
回到家開始起火燒炕,又把煤爐子點著,忙活了一個多點,堂屋和東屋算是暖和起來。
六十一號院大人少,晚上格外的安靜,在煤爐子上坐上壺水,又拿出自己在張一元買的高沫,左右看看房間裡沒有茶壺茶碗,這茶怕是喝不成了。
胡星河掀起門簾子,開啟堂屋的房門,一股寒風裹挾著雪花瞬間把他半個身子染白。
他眯著眼睛,就著燈光看著門外斜斜飄落的雪花,聽著呼嘯的風聲,打在他臉上的雪花漸落漸融,冰冷溼潤的雪水就著寒風,讓他打了幾個冷顫,回頭看看煤爐子上冒著熱氣的水壺,翻滾的水花頂著壺蓋,咣咣直響,爐子散發出的熱氣卻又讓他溫暖起來。
這些就是人氣,這就是生活。
伸手拉著門栓,把在風雪中搖曳的房門拉回來,關嚴實,再放下棉簾子,風聲小了,雪花看不見了,室內只剩下咣咣的壺蓋撞擊聲。十五瓦的燈泡散發著溫暖的黃色光芒,把胡星河的身影映在地面上。
“唉,還是家裡暖和呀!”
胡星河靠進一把椅子上,他伸手在爐子上烤著火,感受著冬日風雪之夜,來自火焰的溫暖。
“吱吱,嘰嘰,吱吱。”
胡星河正享受著安靜祥和的時光,他竟然聽到了老鼠的嘶鳴。我去!他這才想起來,自從自己買了這個院子,就沒怎麼在這兒住,家裡也沒有養什麼貓狗。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你不佔領的陣地,就會被敵人佔領!這是被老鼠佔領了?
正琢磨呢,屋頂房樑上竟然淅淅索索的掉下灰來。我去,還反了你啦!
盯著房梁看了一會,他也沒轍。這就得要專業的捕鼠能手來。誰呀?貓啊!明天就買個貓回來。
這一夜,胡星河到底是沒喝上高沫,回到東屋上炕睡了。
第二天,他騎著三輪去了市場,找了個做五金活的鋪子,這是個體的,只要給錢啥都能給你做。
胡星河是要在三輪車上安裝一個大水槽,目的就是運輸活魚。五金鋪師傅是個懂行的,兩個廢油桶切割之後再焊接,給胡星河做了一個滿打滿算的大水槽。
放水進去試了試,不漏水,這就齊活了。
說起來時間挺長,其實很快,中午就做好了。
胡星河騎上三輪就去了京城的使館區。這裡是外交部門聚集的地區,主要大國使館都在這一區域,西至東二環,東至秀水街,南至建國門外大街,北至日壇北路。
胡星河從北邊進去,看到一個圍牆高大的使館掛著星條旗,他就偷偷的把大馬哈魚和江水放進了三輪車的水槽裡,十條大魚在水槽裡都轉不開身。
現在雖然是零下十幾度,可鮮魚還是在水槽裡撲騰。
這裡是使館的後門,胡星河把車停在了對面,他就等著裡邊有人出來。
要說人哪還真的看命。胡星河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穿越福利還是自己的命就這麼好,兩個西裝革履的洋人嘴裡說著英文,邊走邊說著什麼。
眼看著就從胡星河的車前走過了,把他急的跟什麼似的,不行,不能讓他們走了!
胡星河立即用英文打招呼,“哈嘍,瑟!”
他這一張嘴,兩個擦身而過的洋人都是一愣,這才看了一眼胡星河的三輪。可這一看不要緊,眼睛就像是被粘住了一樣,挪不開了。
“這是什麼魚?”一個高高瘦瘦的洋人小夥子用怪腔怪調的中文問。
哈哈,會說中文就好辦。
“先生,這是大馬哈魚,產自寒冷的黑水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冷水魚。它是最珍貴的黑魚子醬的源頭,你們不要試試嗎?”
“啊,天哪,你從哪裡弄來的?”另一個洋人一臉的驚訝,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伸手進水槽裡翻了翻魚,上面的大馬哈魚像是尊嚴受到了冒犯一樣,憤怒的反抗著,噼裡啪啦的拍打著鐵桶。
“偶買嘎的!活魚,還是從遙遠的北方運來的,不錯。”
“你這魚怎麼賣?”
“對,要賣多少錢?”兩個洋人激動的語無倫次,這可是他們來到這個國家第一次看到這麼珍貴的活魚,要知道這種魚在國外是很貴的。
“五十元一斤。”
“噢,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