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龍抬頭之後,大傢伙就都開始準備開學的事了,劉全和耿忠是在開學的前一天回來的,一臉的風塵僕僕。
高娜她們幾個女生還是逃脫不了命運的管束,被老師好一頓批評,非讓她們去把頭髮拉直嘍,否則不許去上課。
幾女萬般不願也不行,這滿腦袋的花捲只堅持了四天,第五天就消失了,為這事她們沒少找胡星河他們抱怨。
這幾天胡星河也不接訂單了,讓他們都稍安勿躁。
他到現在為止,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是在倒賣家電。他只承認是幫朋友的忙,替老師們解決困難,自己就是幫忙免費跑跑腿,其他的一概不認。
有很多人都在猜想胡星河的路子,可是很少有人會想到他其實就是用了簡單粗暴的方法,根本就沒什麼路子。
這個年代是早期企業家野蠻生長的時期,很多人的成功靠的就是打破原有規則。
胡星河就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在幹著打破規則的勾當。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在這個有福利分房的年代卻要傻傻的買房子,這是什麼操作?
其實,在八十年代初,自己掏錢買房子的人可不止他一個。他就在前世的節目裡看到,京城的某位回城的下鄉知青,在離婚之後,帶著三個孩子,在沒有工作,沒有生活來源的情況下,早早的當了被人看不起的個體戶,因為沒有單位接收,沒有住房而早早的借錢買房的事。
因為有三個孩子,所以她前後買了大小三個院子,成為京城少有的普通百姓擁有京城四合院的人,這就是歪打正著,命運使然。
有人說過,現在的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胡星河對此深信不疑。就拿買房子來說吧,他一直沒有把買房當做主業,可是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麼神奇,房子就會一直來找他。
自從莊教授的前海北沿十七號賣給了胡星河,開學不久,莊教授就辦好了簽證,就要離開京城去米國了。
在走之前,他邀請大傢伙搓一頓,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搞得大夥兒心裡都不是滋味。
胡星河本和莊教授沒什麼交情,可他畢竟是買了老莊家的房子,多少都有點關聯,算是個接盤俠吧,這個聚會他也有幸參加了。
也不知道老莊是懷舊還是什麼原因,執意要把聚會的地點安排在京城烤肉店,也就是上次買房之後他們聚餐的地方。
這兒離十七號院很近,胡星河也沒有理由反對,他知道老莊對老宅很牽掛,也就提前回到宅子,簡單的打掃了一下,在二進院的堂屋裡事先燒好了爐子,門窗都敞開通風。畢竟一冬沒人住,把屋裡的黴味去去。
老羅、老關、老莊,再加上一個小跟班胡星河,他們四個在前海北沿的京城烤肉店喝上了。
三月份的京城,可以說是春寒料峭。積雪未化,清雪依然淅淅瀝瀝,只是在大中午的時候,街面上會潮溼泥濘,早晚卻結冰寒冷。
今天是胡星河的生日,三月十五日,星期一。胡星河原計劃是要去小姨家蹭飯的,可在中午的時候,老羅告訴他,放學之後跟他走,有事,搞得神神秘秘的,仔細一問,知道是給老莊送行,就定在前海京城烤肉店,他就提前回去打掃堂屋去了。
下班之後,老羅和關教授匯合坐公交往什剎海的方向去。
在公交車上,老羅和老關說起老莊近幾天就要走了,回憶起青年時候的青蔥歲月,就開始感慨人生苦短,還是要奮起直追呀。倆人誰的不願意去提那痛苦的十年,這倆老傢伙在運動中可真沒少遭罪。
到了前海,二人步行先去十七號找胡星河,然後一起去烤肉店。已經站在門口的老莊一身筆挺的西裝,灰白的頭髮打理的整齊油亮,一副眼鏡盡顯學者風範。
“老莊呀,你可是老當益壯,一年更比一年強呀!”老關酸溜溜的說道。
“嘿嘿,哪裡哪裡,你也不差,想出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老莊和老關握了握手,然後拉著老羅,“老羅啊,咱們這些人裡,你的學術水平最高,你還能搞出點東西來,我就不行了,去國外就是假公濟私,這你我心裡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