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雜市的自由市場人不多,誰一大早就逛市場啊,這得下午人才會多呢。
買了豆漿油條,拎著回家。
姥姥正準備做早點,看到大孫子把早點買回來了,也就得了清閒。胡軍聞著油條的香味就湊過來,一家三口吃了早點,胡軍照例去瘋跑,姥姥收拾餐桌。
“姥姥,你知道誰有電視票嗎?”胡星河問。
“你問這個幹啥?”老太太很奇怪,這種事好像不是孩子該問的吧?
“就問你知不知道吧?”胡星河還是倔強地打破砂鍋的樣子。
“我倒是知道這條街的東頭第一家好像在倒騰這玩意。你問這個幹啥呀?你可不能去搞這些,犯法的,知道嗎?!”老太太的覺悟很高,告誡著孫子別碰那玩意,容易出事。
“嗯,我知道,就是好奇,隨便問問。”胡星河先安一下姥姥的心,然後也學著胡軍的樣子,說出去玩。
老太太看著跑出去的大孫子,眼裡滿是憐愛,這倆孩子在家被管的太嚴了吧,你看看現在……
胡星河按照姥姥指示的地址,來到了一個院子。
這家是棟平房,院子裡長著荒草,只有一條人踩踏出來的小路通向房子的大門。
院門沒有鎖,胡星河害怕院裡有狗,站在門口喊了幾嗓子,“家裡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隔了一會兒,吱呀一聲,房門開了,伸出一個雞窩似的腦袋來,“誰,誰呀?”
那人看看院門口的胡星河,又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在擦眼屎吧。
“那什麼,我是你家鄰居,這條街的西頭,老龔家的。”胡星河解釋一下自己是誰,“我找你有點事,能進去說嗎?”
“老龔家?噢!知道了,老太太家是吧?”
“對,對!那是我姥,我是她外孫子。”
“那你進來吧。”
“院裡沒狗吧?我可怕那玩意。”
“沒事,狗被我拴起來了,進來吧,沒事!”雞窩頭知道胡星河是老太太家的外孫子,也就放下心來。
胡星河知道這個雞窩頭就是個票販子。現在倒騰這玩意弄不好就犯事,他的小心警惕也是情有可原的。
胡星河一踏進他家,一股特別的味道就飄進了他的鼻子,是令人作嘔的味道,酸臭酸臭的。
“你找我啥事啊?”雞窩頭站在他家的客廳裡問。
胡星河看著他家的狀況也夠慘的,家徒四壁說的就是他家!窗戶上的玻璃都碎了幾塊,還用報紙糊上了,房間裡陰暗潮溼,一通大炕就在客廳的一側,炕上還有被窩像狗窩似得堆著。
他家啥傢俱都沒有,唯一能看見的電器就是電燈。就連水壺都是直接放在地上的。
唉,這家庭,再不倒騰點啥怕是都得餓死。
“叔,有電視票嗎?我想要。”胡星河看他家這種情況,估計也沒有耍花招的必要了吧,趕緊買張票讓他掙兩個吧,不然午飯都沒吃的啦。
“你要電視票?你要買電視呀?”雞窩頭有點好奇的看著這個半大小子。
“嗯,想給我姥買一個。”
“你小子行啊,有孝心。”雞窩頭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咂咂嘴說道:“有倒是有啊,就是很貴,你有錢嗎?”
“我看看,是什麼牌子的?”
“京城牌,四百。”
雞窩頭轉身揹著胡星河一陣摸索,拿出一張小紙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