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魚太大,胡星河和大鼻子兩人忙不過來,一招呼,邊上幫閒的一擁而上,有抬槓子的,有幫著看秤的,一稱十二斤半。按照十塊錢一斤的價格,大鼻子要付一百二十五塊。
大鼻子渾身摸了個遍,才湊了五十。
“小夥子,你先把這錢拿著,我回去拿錢,這魚我要了。”他從身上摸出一根紅布條來,直接把紅布條穿進這條魚的魚鰓裡,繫上作為記號,他轉身連跑帶顛的找錢去了。
有他這一開頭,不差錢的人就都圍上來了。
這個大盆裡就裝了三條魚,被大鼻子買走一條,就剩下兩條了。
“能不能剁開賣呀?”旁邊有點錢又捨不得多買的人開始了商量。胡星河也知道,現在的人能買得起整條魚的太少了,你不剁開賣根本沒人買得起。
“剁!”胡星河對著一條魚的腦袋就是一斧子,直接把魚打暈,然後開膛破肚,把魚籽掏出來,裝了滿滿一洗臉盆。
這樣就你一塊我一塊,很快就把這條魚賣了。
“小夥,這盆是魚籽吧?怎麼賣的?”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走到攤子前,指著洗臉盆問。
“是新鮮黑魚籽,懂行的可以回去做魚子醬!”
胖子一下就蹲在臉盆跟前,“我上上手啊!”他打了個招呼就伸出一根手指在魚籽中輕輕挑了挑,又把手指放到鼻子跟前聞了聞,暗自點點頭。
“這盆魚籽我要了。”
胖子趕緊一把抓住臉盆,上稱,五斤六兩。
“魚籽十五一斤。”
胖子略一猶豫,還是掏出錢來,點出八十四塊。
“我先把魚籽送回去,一會把盆給你帶來。”
大盆裡就剩一條大馬哈魚了,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嚥著口水,戀戀不捨。
“來,讓一下,讓一下!”那個回去找錢的大鼻子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擠進魚攤,看見自己那條穿著紅布條的魚還在,就眉開眼笑嘀嘀咕咕。
胡星河一見他回來了,“帶錢了嗎?”
“哈哈,放心吧,帶了。”大鼻子拍拍胸口。就在說話的功夫,人群又擠進來幾個人高馬大的大鼻子,他們幾個用俄語嘀嘀咕咕的對盆裡的大馬哈魚指指點點。
“來來,讓讓,讓讓。”剛剛買走魚籽的胖子回來了,把臉盆遞給了胡星河,然後指著大盆裡僅剩的那條大馬哈魚說道:“小夥,這條我也要了!”
“不,不,不!”一聽胖子把僅剩的這條也要了,前面這幾個大鼻子不幹了。
“我們先來的,我們要了。”
“你不是還沒給錢呢嘛?來我先給錢!”胖子一看有人跟他搶,一下就急了。
“不,不,不。你沒看見這根紅布條嗎?我們早就預訂了,這條還有這條!”大鼻子不僅要先前付過定金的,還想把剩下的這條也買走。
兩邊說著說著就要動手。胡星河一看,這哪行呀!
“這條魚你要?”他指著胖子問。“嗯!”胖子點著頭。
“這條你也要?”他又問大鼻子。“嗯!”幾個大鼻子都點著腦袋。
“別急,我再給你們一條,怎麼樣?”
“啊?你還有啊?!”
“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