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面板在廚房的一個木架子上支著,看著很厚實,白布刺啦的,上面還殘留著一些做麵食留下的面渣子。
胡星河伸手一抬,哎吆我去!差點把他的腰閃著,一個字,沉。
“你抬不動,這玩意老沉了,當初我們是五六個人才抬上這個架子的。”胖子在邊上解釋著。
胡星河看了一眼靜悄悄躺在面板邊上的擀麵杖,通體烏黑,一米多長,胳膊那麼粗。
“這個擀麵杖給我吧,你們留著也沒用。”
“行,拿去吧”胖子二話不說,就把這根紫檀擀麵杖送人了。
“大叔,幫我送送貨?”
胡星河又一盒煙塞到了中年大叔的手裡。
“行,沒問題,‘老軟’擱這兒等著,我給你送。”
胖子落下了一盒好煙,又不用自己出力氣,在這兒等會也沒啥,自己現在都閒出屁來了。
當胡星河帶著三輪到家的時候,姥姥放下手裡的小鏟子,一臉的驚訝,“大孫子,你這是幹什麼呀?”老太太被胡星河的舉動嚇著了。
“姥,我買了幾張桌子,我先搬上去了。”
老太太在前面帶路,中年大叔看著這棟洋樓暗暗咋舌,他算是徹底相信了胡星河的話了,房子大沒傢俱,這買點不是太正常了嘛。
中年大叔累夠嗆,上樓的時候,胡星河也搭了把手,直接搬到了胡星河臥室的隔壁,是一間三十多平方的空房間,那真是家徒四壁,啥都沒有。
來來回回足足拉了四回,最後胖子還找人搭了把手,把面板也拉回來了,擀麵杖也沒落下。
這面板忒沉,也就直接扔在院子裡了,實在是沒法抬上三樓了。中間老太太偷偷拉著胡星河給他塞錢,老太太是怕胡星河買人家傢俱沒給錢,這是拿出體己錢給自己的大孫子呢。胡星河的瞎話張嘴就來,說自己有,老爸走的時候偷偷給的。為了讓姥姥放心,他還真拿出一百塊錢來,老太太這才相信了。
十張桌子加一個面板一百一十塊,面板給了個桌子價。圓形凳最多,七十二個,也不知道當初他們是怎麼劃拉來的,兩塊錢一個,一百四十四塊,三把椅子,五塊一把,十五塊。這些胡星河一共花了二百六十九,外帶搭了兩包煙。
按說擱現在這價兒也不便宜了,為啥,就因為這些是舊貨,舊貨在現在的年頭就是破爛的意思,如果它們的品相不是完好的話,還能再便宜,就因為看著不錯,所以價格就貴點。
這一忙乎一上午就過去了,跟姥姥打了聲招呼,說不在家吃飯,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胡星河和中年大叔再次回到飯店,胖子還在等著呢。他招呼著一起去吃飯,讓胖子去招呼一下主任,如果方便就一起吃個飯。
對於有人請客這事,胖子是來者不拒。
“行,我找主任去,那什麼,你帶著他去咱們的定點飯店,我和主任一會兒就到。”
中年大叔滿口答應。
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有機會去飯店吃飯那都得等機會,這基本上就是一個改善伙食的最佳時機。何況今天還碰上了一個賊有錢的傻子呢。
這家所謂的定點飯店也是一家國營飯店,只不過是哈市飲食公司下屬的老飯店,它這兒的酒菜那是沒的說,在哈市也是首屈一指的了。
來到飯店,胡星河一看,新鄉飯店,他還以為到了河南了呢。要了一個包間,胡星河並不熟悉這兒的菜譜,不知道主任的口味,也就等著人來了再點。
服務員到了包間瞄了一眼就走了。
等了半個小時,包間的簾子一挑,走進來一箇中等個頭帶著個黑框眼鏡的中年人,阮經理站在邊上幫著挑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