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朋入戲倒是也快,在桌上放下這頓飯錢,“明叔,叫他們結賬。”
縉霄的大開議政,實際上是古時就傳下來的傳統。每週會有一天時間,由總統接見從普通人之中選出來的最有見解的人。這項政策,雖然聽起來給了很多人機會,但是實際上,由於它是一直延續的,時至今日,每週來參加觀點考核的人並不多,有時候甚至一週裡,沒有人能透過考核,所以就沒有人能見段清了。
不過這對於萬朋來說並不是問題。萬朋到西廣場時,特意在面上進行了易容,偽裝成一個縉霄修者的樣子。而為了防止人們產生懷疑,他讓自己的修為僅僅在築基初期。這樣來說,萬朋這樣初級修者的氣息尚未成形,從外面感覺不到,也算是正常的。
議政選拔現場,果然如顧明說的一樣有些冷清。沒有人排隊,也沒有人圍觀。考核人員顯得有些懶散,有的還打著哈欠。萬朋上前時,那些人也不多問,只一句,簡單的,“說吧。”便當是開場白。
萬朋也不含糊,開始分析目前的縉玄兩霄戰事。誰知道剛剛說了不出二十句,這一層級的主考精神一振,“稍等。你不用說了。你到邊上第二個屋子,找林督考。”
萬朋微微一笑。這代表他已經入圍。而之後的四級督考,他同樣也輕鬆透過。畢竟,現在縉玄戰事是大事,也是熱點,而其中的秘密,沒有人能比萬朋知道的再清楚的了。
最終,萬朋拿到一枚玉簡片,也是明天見段清的入場券。而顧明,以萬朋家僕的身份,也得以一同進入。
一夜無夢。萬朋和顧明就在他們吃飯的旅店之中休息,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就起床,到縉陽城乾陽宮去見段清。
進乾陽宮,一共要過三道關卡。萬朋手上有玉簡片,都是沒有多費口舌。而在最後一處,有人上來詳細檢查了萬朋的隨身所帶。當然,有靈識環在,他只要稍加利用,便可以隔絕那些人的靈力靈識探識,自然體內情況和納戒內物資,也不會被檢查出什麼異常。
透過一處很長的走廊,進入一個大廳之後,萬朋見到了正坐在大廳正位上的段清。
段清看起來比顧明年輕得多,一頭的黑白,梳理得很仔細。他的臉上硬殼應該很厚,但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沒有半分的遲滯。他說話時的聲音也很有底氣,見了萬朋和顧明,“你就是昨天透過大開議政考核的年輕人?”
不過,他雖然這樣問,目光卻是更多地停留在顧明身上。萬朋心中其實多少有些緊張,“沒錯。”之後,他才用餘光看了一下其他下面兩邊的人。
整個廳中,約有二十多個人在,從裝束上看,分成文武兩種官員。這些人的臉上都已經結成硬殼,只不過有的厚有的薄。
段清微點了下頭,“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地,如果能夠為我縉霄所用,那真是一件大好事。只不過,你怕是未必這麼想。而如果你成為我縉霄的敵人,現在可能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但是以後,隨著你的修為增長,可能就會成為大麻煩。所以,你還真是讓我難以抉擇啊。”
萬朋心中一驚。難道說段清知道了自己的底細?不過他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而是用一種疑惑的語氣道,“總統這是何意?請明示。”
段清道,“你來見我,卻不以真面相示,那又是何意?你臉上的易容,有必要在我面前還保留麼?”
離陽這時候在萬朋內心世界說了一句,“厲害!”不過很快他就閉了嘴。因為他突然記起,當初獸王就知道他的存在。顧明雖然沒有說,不排除只是不想說。
果然,段清道,“厲不厲害先兩說著,你一個寄居於別人體內的小魂兒魂兒,這會兒還是安靜點兒。還不如學學那個老頭兒,雖然很有來歷,卻甘願當個家僕,不多言不多語。”
一句話點破兩個人的底細,這讓萬朋更是心中繃緊了弦。不過,從後半句,但是也能判斷得出,段清雖然知道了顧明有底子,卻一定沒有認出他是光明之神的傳承者。否則,他說話時就不會這麼以上凌下,而早該有所戒備了。
萬朋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微微一笑,“段總統果然高明。那麼在下也就以真面相示吧。”說罷,他一揮手抹去了自己的易容,“總統閣下。如果見你,不需要把自己介紹得很清楚的話,我想,我可以直接進入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