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經脈傳來陣陣隱痛,丹田之中的靈力翻騰了好一陣才平息。一口血湧上喉嚨,萬朋硬往下壓不想吐出來,可是還是被嗆了一下,吭吭咳了兩聲,嘴角沁出一道血痕。
六招了。還有四招。萬朋雖然身體不適,頭腦卻是相當清醒。賈乙六招之內,未能摘得自己腰牌,接下來四招,必是加強攻擊。與他硬抗,目前更沒有什麼可能,現在看來,必須要以避為先。
萬朋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穩住自己戰陣中心的位置。戰陣其實也有一招防禦陣法,可是,在一個金丹修者面前,即使接下,可能戰陣也會失去第二次進攻能力。
而現在,這是萬朋的依靠,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能那樣做。正在猶豫之間,賈乙再度攻擊!
賈乙些次的攻擊性質,完全是一種近身的衝擊性攻擊。他的身體四周紅光大盛,化為道流光,直接衝向萬朋。而在它所過之處,整個空間就像是被劃開了一道虛空一般,凌厲的破空之聲,尖銳地刺激著人們的耳膜。
萬朋單憑一己之力,定是難以接招!
沒辦法,結陣,防禦反擊!
二百五十六人齊齊一動,陣型聲速收縮,整個陣法上也是罩上了一層不甚清晰的光罩。與此同時,一條丈餘粗的光柱,從陣法中心射出,直衝著賈乙而去。
二者相遇之時,沒有爆鳴,只有更為凌厲的破空之聲!
賈乙這一擊,應該也算是加上了不少的靈力輸出,這道光柱,硬生生被他從中間剖開擊碎,凡是他過之處,銀白的火星閃耀。光柱在一點點縮短,而他的速度卻並沒有明顯減慢。
萬朋深吸一口氣,玉淵劍一挽,再次將劍氣噴薄而出!
坎水泛茫此次也是凝結了他最強的攻擊形式,衝得周圍空氣嗡地一聲響。
賈乙已經衝破光柱,一頭扎入劍氣之中!
萬朋在此時,也是疾速後退。戰陣怎麼樣,不用想,絕對不會再成為一個完整的戰陣。但是萬朋現在必須要確保自己不在這一擊中受到重傷。要知道,後面還有三招,而以賈乙現在的趨勢,那三招絕對不會比這一招威力小。
又是轟一聲響,上百道身影從爆炸點飛出,有的是自主控制的身形,有的則純是被爆炸力衝出。萬朋在後退之時,也是再次被一股大力追擊,順著這力道,飛出去四五丈,落地後又滑行了三四丈遠。
而玉淵劍,現在被他釘在地上,在地面上劃出了一條不淺的口子。這裡的地面全是岩漿冷凝而成,一把劍劃出這樣的痕跡,也可想萬朋受到的衝力之大。
戰陣被衝擊得七零八落,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已經失去戰陣進攻的能力。萬朋耳中嗡嗡作響,喉中的腥味愈重。他緩緩戰起,沒有拿劍,而是雙手一展,給自己身周十丈範圍之內的傷員,佈施了滋木訣。
治療性的法訣!
在場觀點的人,無不心裡一動。在這兩人比試的時刻,萬朋居然還會給自己的隊友治療!僅僅這一個細節,就讓現場一部分人,再次認定了跟隨萬朋的心。
而賈乙,現在則是面色平靜地站在剛剛的爆炸中心。
剛剛萬朋戰陣這一擊,實際上,已經是相當恐怖的威力。換成一個凝脈晚期的修者,怕是現在已經傷及筋骨。或者說,如果戰陣人數再增加一倍,兩倍,他自己也會受到一定的威脅。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那麼完整,但是隻從姿態,就可以看出他沒有受到多重的傷。而現在,萬朋最強的依賴戰陣已破,在他的眼中,隱約已經露出勝利的喜悅。
為什麼要和萬朋比試,到現在,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是他對自己的選擇有些後悔,亦或,他不想自己一個金丹,就這樣被一個凝脈修者所領導。甚至說,他覺得,如果讓自己來領導這些人,可能比萬朋能領導得更好。
但是,他確實心中也有矛盾。對於萬朋的能力,特別是他有對抗石花疫的丹藥這個別人無法匹敵的優勢,以及萬朋剛剛表現出來的個人戰力,對隊伍的訓練水平,還有對部屬的愛護,他還是佩服的。他隱約覺得,自己應該服從於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能做大事的人。可是,隱約的,他又感覺沒有絕對的理由。
賈乙實際上並不想勝,因為他想給自己一個足夠的理由去跟著萬朋,因為他看好萬朋個人的發展。可是他又覺得不想輸,因為這是他個人的尊嚴,一個金丹在一個凝脈之前的尊嚴。
而他也知道,萬朋現在站在那裡,也在維護著自己的尊嚴,一個領導者,或者即將成為領導者的人的尊嚴。
在這個局面之下,兩人之間,必有一人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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