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朋不禁皺了皺眉頭。怎麼會惹上三院的人?玉牌掉落,三院必定集體尋找,到時候,怕是自己怎麼說,都容易被反咬一口的吧?有誰會相信,一個三院弟子,會在深夜來這個鳥不拉屎的院落?
萬朋感覺到莫名的鬱悶。自己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萬朋決定先去找趙治川。他將這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趙治川說完,又遞上那塊玉牌。趙治川臉上慍色漸起,“這三院,也欺我們外門督察院太甚!走,拿著玉牌,我們找他們去!”
萬朋沒有想到趙治川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可是事到如今,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心裡忐忑地跟在師父身後。一路上,趙治川的靈氣毫不掩飾地釋放了出來,所過之處,樹木都被彈向兩邊。難怪有人說,修者到了金丹級別,單是氣勢,有時候就能夠壓死凡人了。
三院修在靈雲峰最好的位置上,只從院門,就可以看出比外門督察院更加氣派。近兩丈寬的門面,四周全是金色琉璃牆面,烏木的門板,鋥亮的門釘門環,與外門督察院的青磚牆、普通核桃木門相比,根本就不知道上了幾個檔次。
趙治川到門前並不客氣,靈氣絲毫沒有收斂,邁步就往裡走。門邊四個站崗的修者正想上前問些什麼,已經被他的靈氣直接推出去兩三米遠。說來也怪,萬朋走在趙治川身後,卻沒有並分被排斥的感覺。
雖然是本派人員,但是這樣強闖院門,也是一件不小的事情。門崗的弟子已經使用符咒向裡面報告情況,趙治川走進去,也是陸陸續續有弟子迎出來,不過,多數一見他這架勢,就直接後退到邊上以觀後效了。
三院的議事堂,在門的正對面,直接往裡走大概三百多米的樣子。趙治川也不多話,走到那門前,一步邁進,然後靈力湧動,一道渾厚的聲音像是從他的身體裡面發出來的,“讓你們的院長出來見我。”
三院院長秦快,剛剛已經得到了訊息。趙治川平時主管外門督察院,雖然修為不低,但是在眾院之中,也還算是低調,今天這樣帶著威脅之意前來的目的,他也拿不清楚。當然,他也想不出,自己的三院有什麼地方與外門督察院又有了什麼過結,所以,趙治川聲音落下沒有多久,他就從議事廳的後側門走了出來。
他一出現,萬朋只覺得一股強勢壓迫迎面而來,繼而強大的推力,推得他的身體離地而起,直向門外飛了出去。
趙治川之前用這種方法對待三院弟子,秦快當然也會以牙還牙。萬朋是趙治川的跟班,當然就首當其衝成了犧牲品。
不過,趙治川並沒有打算讓萬朋這樣吃虧。他的袖子一拂,萬朋覺得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把他攔了下來,穩穩落地,還站在門內。可能是由於秦快和趙治川兩人的靈氣相碰,空氣之中出現了噗的一聲悶響,桌上的茶盞個個叮叮地顫了幾下。
“原來是趙師兄,我還以為是哪方貴客呢。”秦快的語言很親切,但是語氣中卻聽不見絲毫的親切。“趙師兄打理外門,事務繁忙,不知道今天來我三院,是有什麼要緊事?莫非,是我們三院哪位弟子,在外門生事了?”
趙治川顯然在強壓怒火,“三院弟子個個思想合格,修為過硬,紀律嚴明,作風優良,為人大度,又怎麼會去外門滋事呢?”他一抬手,兜兜的玉牌化為一道流光,飛向秦快。秦快似有準備,穩穩接住,面色微變,“兜兜的玉牌,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趙治川呵呵一笑,“師弟,那這可就要問你的弟子兜兜自己了。”
秦快的表情明顯凝重起來,“這不太可能。這塊玉牌的來歷,師兄可否說明?”
趙治川也不客氣,直言道,“師弟之徒夜闖我徒院,被我徒反擊而下。”
秦快臉色大變,“師兄,這不可能!兜兜病臥已三月餘,怎麼可能夜闖你院?請師兄隨我觀兜兜病情!”
趙治川的怒火沒有絲毫消弱的意思,“師弟還真有什麼理由麼?”
不過,秦快現在的表情,卻是非常無辜。礙於面子,趙治川隨他一起,帶著萬朋,去了後院。
一間房內,院香濃郁。
這不是什麼提高修為的藥香,而是治病的藥香。
一處朱簾之下,床榻之上,有個人安靜地靜著。
單從五官,萬朋一眼便認出,這是晚上和他交手的人!
兜兜面色蒼白,睡在床鋪上。她的呼吸微弱面均勻,在幾個人進來的情況下,也沒有半分要醒來的意思。
“她就是兜兜。一個月前,就已經身染怪病,處於昏睡狀態。”秦快有些無奈地說,“我也請了本門最好的醫生,可是無果。從她病起,就從來沒有起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