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沒有一個憑則了。
所以,這裡的吏員們也很富。
而且,有的人比官員還要富。
官員還講究一個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兒,而吏員,卻都是本鄉本土。
江南的官員們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出了名的不管事兒。
只要該交的賦稅交齊了,他們便整日價地優哉遊域,遊山玩水,呼朋喚友,即便整日價的詩詞歌賦也不會有人苛責,反而讚一句是真名士自風流。
甚至有人自稱無為而治,方是治民最高境界。
當真是無為而治嗎?
只不過是吏員把持地方罷了。
他們需可共瞞的,只不過是上官而已。
當然,富的人是真富。
看過了那些私人的園林,享用了本地官員殷勤的招待,吃了最好的食物,最好的美酒,蕭誠笑咪咪地起身回程。
整個巡視的過程之中,他沒有斥責罷免過一個官員,對那些誠惶誠恐的吏員,更是和顏悅色,對於那些官員們呈上來的戶藉、黃冊等,也都是隨手翻一翻便罷了。
全部過程,都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看起來,這只不過是一個虎王在巡視他的領地,重要的是顯示權威而並不是想要整點什麼事出來。
隨著蕭誠的離去,整個江南地區,也全都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離開這裡的蕭誠,心裡卻是憋了一大口氣,不徹底整治,談什麼富國強兵,談什麼北伐收復國土?
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只怕自己將來要被自家小妹打出屎來!
對於北方遼國的政改,蕭誠可是一點兒也不敢放鬆警惕。
知秋院的主要精力,便放在北方。
與自己小心翼翼地四方拉攏,想要做點事情還必須有一個長時間的鋪墊不一樣的是,三娘子蕭旖在遼地卻是大刀闊斧。
那是真正的一言堂。
她說咋辦,就咋辦。
想要和她瓣手腕的,只有一個下場。
死。
這是她的地位決定的,也是遼國長久以來強者為尊的傳統所決定的。
佔據了整個河北路,擄掠了東京城,然後又將北方地區完全變成自己附庸的遼國,正在彌補自己以前最大的短板。
從東京,一次性地擄掠了數十萬人,而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工匠。
這兩年來,從河北等地方,還在不停地向著中京輸送匠人。
與許多人覺得這些人是去了地獄不同,蕭誠卻清楚地知道,這些人在中京受到的待遇,只怕比他們在宋國還要好上許多。
蕭旖力排眾議,給了這些匠人國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