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的齊王宮已經修了一年了。
將原來的濟南知府衙門整整擴充了十倍亦不止。
本來濟南地面之上不是沒有更好更奢華的地方可以供劉豫入住,但這傢伙認為現在這知府衙門是他的福地,不願意挪窩,但又要讓這衙門符合他現在的身份,便只能改擴建了。
錢嘛,現在劉豫是不在乎的。
劉豫的齊國所統轄的地方,基本上囊擴了原本大宋的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
那時耶律敏率領屬珊軍進軍京東的時候,劉豫不戰而降,整個京東路算是沒有燃起戰火。
但京東路的不抵抗也使得耶律敏能夠迅速率領數萬屬珊軍南下,加入到了攻開啟封的遼國大軍之中。
如果當時京東路拼命抵抗,能夠拖住耶律敏的這數萬屬珊軍的話,東京城內未必就會這麼快投降,而周邊的府縣,也能組織起更多的勤王軍隊前來支援。
那也許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劉豫、柳全義等人的封王,直接刺激了相當一部分人的投降。
河東沒有遭受到什麼戰火的荼毒,走在這片地面之上,似乎一切都如同過去一般,依然是男耕女織,天下太平
不像現在曲珍統治的開封以及原京畿地區,被遼人肆虐了一遍之後,現在已經陷入到了窮困潦倒的地步。
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生產無法恢復,經濟無法重振。
為了維持統治,維持大軍的日常開銷,曲珍唯一的辦法,便是拼命地壓榨周邊的百姓。
但這是一個惡性迴圈。
百姓活不下去了,要麼死,要麼跑,要麼便是反抗。
沒有人願意無聲無息的死。
兔子急了還要蹬鷹,狗急了還要跳牆呢,更何況於人。
於是在這片地面之上,暴亂便是家常便飯,不是這裡殺了吏,就是那裡宰了官,官軍倒也喜歡,一聽說那裡出了匪亂,立即便驅兵前往,殺光了匪,還能在本地撈上一筆。
造反不成,那自然便只有跑了。
不過跑也有著極大的風險,跑不脫,多半便會被抓去淪為苦力,刑徒,而婦人被抓住,直接便被塞去女閭,那裡面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想想便知道了。
跑得脫的,還真是少數。
曲珍首先要滿足的,便是他的軍隊。
沒有了軍隊,他啥也不是,這一點他很清楚,所以他要想盡一切辦法來維持士兵計程車氣。
劉豫治下的齊國,雖然比曲珍要好,但其實日子也並不太好過。
因為遼人的摧逼甚堅。
齊國的國相,直接就是由一個耶律大樹的遼國人擔任的。
過去需要上繳給開封的貢賦,現在需要上交給中京,但時不時地一些額外的負擔,也需要他們來承受。
就像前一次耶律敏的軍隊開拔,齊國就攤到了一筆開拔費,足足兩百萬貫,讓劉豫心疼了好久。…
敢不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