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走到了校閱臺的邊上,低頭,俯視著下方的軍隊。
精神激昂的看不到多少,頹廢不振的倒是一瞅一大群。
看著就讓人生氣。
嗆的一聲,他拔出刀來,高高地斜指向天空,下面的定邊軍頓時嚇了一大跳。
耳邊傳出佩刀出鞘的連綿不絕的聲音,蕭定帶來的一千兵卒,幾乎同時抽出了腰刀,學著蕭定一樣,斜斜地指向了天空。
“皇宋!”蕭定大吼道。
“威武!”上千名士卒齊聲高呼。
“廣銳!”蕭定再次吼道。
“無敵!”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校場之上其餘的兵卒都震顫了起來,先是從延安府跟著來的兩營步卒學著廣銳軍的模樣抽刀大吼,接著便是定邊軍,腰板也挺得直了一些,精神也振奮了一些。
眼看著氣氛慢慢地被調節了起來,蕭定嗆的一聲還刀入鞘,雙手往下一壓,嘩啦一片還刀入鞘的聲音,上千名廣銳軍整齊劃一的動作,再一次讓其它所有軍隊都黯然失色。
蕭定的目光緩緩轉過場地之上所有的軍隊,最後,落在了最中間的定邊軍眾人身上。
“我不管你們過去是什麼樣子的。”
“我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麼樣子的。”
“我不管你們過去幹了什麼。”
“我不管你們現在正在幹什麼。”
蕭定的目光掃過校場門口那些五花八門的東西,又緩緩地收回了目光,一字一頓地道:“我要看到的是你們的未來。”
校場之上頓時傳來了一大片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蕭定嘿嘿一笑,“有些人這時候肯定松活了,覺得未來是什麼?未來便是還有得商量,有的時間來算計嗎?”
他的臉色一分分的猙獰起來。
“你們聽好了,我所說的你們的未來,就在我的話落地的時候。”蕭定怒吼道:“備馬!”
下頭,一名親衛策馬帶著蕭定的那匹毛色黑得發亮的戰馬小跑了過來。
蕭定從校閱臺上走了下來,翻身跨上戰馬,從定邊軍的部隊面前一一掠過。
“從現在開始,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用什麼手段,步卒,在天黑之前,必須趕到神堂堡。騎兵,在我抵達半個時辰之後趕到神堂堡。你們給我聽好了,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騎著馬的傢伙,他們可不是什麼騎兵,他們是騎著馬的步兵,馬,只是他們的代步工具。就算是這樣,我還多給出了你們半個時辰。”
蕭定微馬向前奔出數步,回過頭來,大聲道:“過時不候!”
一提馬韁,戰馬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向前面奔去,頃刻之間,一千廣銳軍便走得無影無蹤。
仍然留在校場之上的兩支來自延安府的步卒營計程車兵,則不懷好意地看著校場之上呆若木雞的定邊軍。
一邊營將走了過來,看著曲德等一眾相熟的將領,笑道:“諸位兄弟,還不抓緊時間,真想等著蕭指揮使到時候軍法從事,有一個辦一個啊?”
“他敢?”曲德低聲吼道。
“他有什麼不敢的!”營將笑道:“人家在汴梁連上四軍的精銳,一口氣宰了七十餘個,不但沒有得罪,反而從統制一躍而成為指揮使了呢!”
“定邊軍都走了,定邊城怎麼辦,空營嗎?”一名將領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