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父親的失望,柳氏和陸清寒的嘲弄,最後定格在方折那張扭曲至極的臉上。
“啊!”陸瑾禾忍不住叫喊出聲來。
“小姐!”知夏的聲音穿透了黑暗,這一聲之後,陸瑾禾終於看到了亮光,她努力向前,想要將這光亮把握住,但身後的黑暗彷彿一直拘束著她,不讓她離開。
陸瑾禾努力著想要掙脫束縛,但用盡渾身力道,卻依舊無法動彈分毫,此時她的心頭充滿了絕望。
她已經不記得在這片黑暗空間呆了多久,甚至開始忘記自己是為何而來,又該到何處去,但此時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留在這裡比走出去要好過得多。
只不過那眼前的亮光卻又如此誘人,以至於讓她忍不住想要過去緊緊地將其握住。
“小姐!”知夏又一聲呼喚。
陸瑾禾終於感覺自己能動了,她朝著亮光奔了過去,就在她眼前的光越來越亮之時,她卻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聲嘆息,那聲音和她的聲音有幾分相似。
“小姐,您終於醒了!”知夏帶著哭腔,看著睜開眼睛的陸瑾禾。
“我這是在何處?”陸瑾禾看著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重生的時候。
念及“重生”二字,陸瑾禾終於想起了她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被那個叫做羅校尉的山賊頭子擊傷,而後又捱了陸予政一下,而後暈倒了,難道自己真重生了?
“現今何時?”陸瑾禾身體一動,便感覺到身體傳來撕扯一般的疼痛,這疼痛讓她感覺到了真實,而後一陣要命的眩暈感讓她重新躺回了床上。
“小姐,您不會失憶了吧!”知夏一臉擔憂地看著陸瑾禾。
她只知道自家小姐去救人,之後便被攝政王送了回來,回來的時候受著重傷,而後便一臉昏迷了三天。
在這三天中,攝政王親自登門拜訪也被拒之門外。更讓知夏感到絕望的是在這三天中,陸瑾禾的傷勢並沒有得到妥善處理,而孫禮居然在這個當頭離府採藥。
知夏提出要去為陸瑾禾尋大夫,將軍夫人嘴上倒是應承了,但接下來非但沒有為自家小姐找大夫,反而禁了她這個貼身丫鬟的足,其用意已經十分明顯。
而此時陸瑾禾虛弱的模樣,讓知夏在心裡感嘆這世上真是好人沒有好報。
“現今光嘉十年九月二十一,小姐,您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知夏開口道。
“原來沒死!”陸瑾禾發出了一聲感嘆,只是不知道這感嘆中失望居多還是慶幸居多。
“小姐……”此時的知夏不知道是否應當把實情告知陸瑾禾,以她現在的狀況,若是柳氏再放任這傷勢,陸瑾禾根本就是活受罪。
“怎麼了?”陸瑾禾看知夏的表情有些不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