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喂小魚的時間,虎舍,紀安耳朵裡塞著耳機,坐在茅草堆,一條腿上枕著一隻虎頭,睜著圓眼睛瞪他。現在大花小花越夜越精神,麻麻胡椒已經躺下閉目養神,它倆還纏著紀安噗噗噗求擼。
靜香用鋒利小爪切開銀鰷,一條條優雅地吃著。
黑喵富貴幾口吞完,舔好爪,見紀安一手一隻虎頭,它也跑了過來,圓臉蹭一下紀安“呼嚕嚕,呼嚕嚕”。
紀安笑,視線從書頁裡移開,鬆開虎頭,拿住富貴兩隻前腿,抱起,那手感不是一般的軟,幾乎感覺不到骨頭,放到腿上,一邊擼,一邊看向書頁。
富貴趴下,貓爪最後一段向內彎曲,藏在身下,收好,眯起眼睛享受:呼嚕嚕呼嚕嚕,
大花小花正是最好動的時候,沒了摸頭殺擼虎頭,它們倆跑到圈舍門口,發出稚嫩叫聲。
見狀,胖虎叔叔也跑到門口,回頭期待望向紀安:“汪~”
紀安抱著富貴起身開門,對旁邊鸚鵡道:“胖虎先借你騎一下,帶大花小花到院子裡玩會。”
老司機爬上狗頭,開車出發,這是一趟前往幼兒園的車。
稍久,外面圈地裡打地狗仰虎翻,如今有普通貓頭鷹體格的阿滿展開雙翼,無聲飄回虎舍。紀安伸出手指讓阿滿站上,擼了把綠色圓頭,拿出紅色果肉犒賞小二貨。
阿滿站在茅草堆上啄地汁水橫流,高興了還呼扇兩下翅膀,把自己扇了個跟頭,跑來繼續啄。
門外,開車經過的胖虎一個急剎車,後面連續兩輛小車追尾,司機跳下車,一扭一扭走到阿滿旁邊,聞著熟悉的果香,紅色眼珠看看阿滿,又看看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大灰狼笑意的紀安,幽怨出聲道:“紀安……”
已經正式更名花木蘭的鸚鵡現在用的是鳳九的聲音,語氣又幽怨,大灰狼冷不丁一個激靈,忙將“尾巴”藏起,轉頭看去,見是一隻脫毛鵪鶉,沒好氣道:“幹什麼?”
鸚鵡哀怨盯著阿滿大口叼啄的果粒。
紀安:“晚上不給你吃過胡蘿蔔了嗎?
你別看我,看我也沒用,之前說好的,我沒義務養你,有胡蘿蔔吃就不錯了,我自己手上的火鳳梨還不夠呢。”
這是實話,大禹會哭會鬧,小二貨乖巧聽話,除了它們倆日常消耗的火鳳梨,老象那裡更是一天也不能斷,紀安手上的火鳳梨勉強夠它們吃,地主家也沒餘糧。
聞言,花木蘭可憐兮兮低下頭,不時拿紅眼珠偷瞄紀安,全身上下又都脫光了毛,那模樣活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
紀安撇了撇嘴,將剛才給阿滿切果粒時剩下的邊角料扔去:“吶,就剩這麼點了,吃完沒了,這還是阿滿分給你的。”
阿滿已經吃完,紀安給它擦完嘴,熟練用紙巾清理掉綠色羽毛上溼漉漉的果汁,先開門送靜香和富貴回去,野性之書一合一開,再次開門回四方山。
玻璃房裡,大螢幕在放動畫片,大禹肚皮朝天,四條黑絲短腿呈大字型張開,身邊一堆筍皮竹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貨養成了睡午覺的習慣。
四方山這時還是下午,天光大亮,白天阿滿飛不了,紀安用手指託著小二貨的爪子,送它回神奇桃樹上。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阿滿早已在一言不合就開花的桃樹上安了窩,這棵樹就是它的家。
紀安返回玻璃房,大種熊白肚皮一起一伏,睡得正香,它四周除了筍皮竹葉,雪碧罐也不少,甚至還有良品鋪子的包裝袋,一準是琪琪給它買的,紀安嘆氣搖頭,取來簸箕掃帚。
這貨每天只管吃了睡,然後看動畫片,屋子當然不會打掃,紀安每天回一次月亮產房,主要任務就是清理它產出的垃圾,筍皮竹葉隨便找個地方倒掉,包裝袋和易拉罐存起來,讓它下山的時候扛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