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紀安知道他會被粘上。
而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假如是潘瑟族答應了尤西安的要求,之後就會有越來越多的難民提出訴求,不患寡而患不均,結局很可能是難民營發生騷亂。
但是,潘瑟族不能做的事情,紀安可以,因為他是個外人,因為他手頭資源有限,他最多就被尤西安一個人粘上。
尤西安不過是個聳著肩膀,身形消瘦的中年黑人文人,實在煩了,讓胖虎揍他一頓扔街上,好解決得很。
何況,紀安今天抱著足球來的本意是欺負小朋友,足球他踢不過同齡人,但還踢不過那些瘦瘦小小的黑人熊孩子麼?到時候仗著成年人的身體,變身梅西,化身西羅,在沙灘足球場上大殺四方,欺負熊孩子,豈不快哉?
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這種事情他幹得出來。
吉普駛進窩棚區,開了不一會,便聽到“嘭”一聲炸響,紀安下意識縮了下脖子,其他人當即警覺,阿尼婭和瑪卡皺眉,因為炸響聲很弱,不可能是子彈或者炸藥發出的。
很快他們就找到炸響聲源頭,襯衫被撕破的尤西安從火堆裡搶出被燒爆輪胎的腳踏車。而穿著大褲衩和拖鞋的紅T恤在旁哈哈笑。
紀安抱著足球開門下車:“特麼怎麼又是你?”
紅T恤笑聲戛然而止,目現驚恐,他怕的不是紀安,而是一起下車的潘瑟族衛隊,他窩棚裡還藏著要他命的東西。
紅T恤當即乞求望向尤西安,希望他別打小報告。
“怎麼回事?”阿尼婭走來問道。
尤西安猶豫片刻,再看一眼紅T恤,咬咬牙,道:“他剛想搶我腳踏車,車子不小心倒進火堆裡,輪胎爆了。”關於鎖套卻隻字未提。
每個地方都有不成文的規矩,難民營裡很少會有人主動舉報偷獵,因為偷獵者抓回來的獵物,都會分一點給周圍鄰居,拿了封口費,難民們也就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與他們的自身利益相符。
不過,通常尤西安是分不到的,他怎麼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圍鄰居意外看向尤西安,大家都以為這個書呆子會當場打小報告,無形間,鄰居們的眼神友善不少。
紅T恤也感激看向尤西安,但是,他今天還是沒能逃脫被驅逐出維龍加的命運。
阿尼婭聽說是搶劫,也不走什麼調查取證之類的流程,簡單粗暴直接宣佈扣掉紅T恤一半口糧。
瑪卡走向紅T恤窩棚,紅T恤臉色大便,無奈被兩個戴綠帽的黑哥們橫槍攔住。
很快,瑪卡走出窩棚,比著手上鎖套,神色不善道:“這是什麼?”
一看大事不好,紅T恤踢掉腳上拖鞋,光著腳扭頭就跑,瑪卡躥了出去。
百米11米2,假如看過蘇炳添參加的綜藝節目,就會知道,相比普通人,專業運動員跑起來那就是在飛,光啟動那一步就有明顯差距。
紅T恤剛跑出5米,便被瑪卡追上,掐著脖子抓回來摁地上,兩綠帽黑哥們上前,束線帶將他手腳反綁,扔到車上。
就像沒人會主動告密,周圍鄰居同樣沒人替紅T恤說話,一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來,有了上次經驗,大家都知道求情沒有用。